野性的代價與悲哀——讀《紅與黑》有感
如果一棵樹枝葉繁茂,那么我們一定會驚羨它的生命蓬勃;如果把維立葉城比作一棵樹的話,那么它的“繁盛”足以讓我們窒息:生活在樹冠的貴族,明明內(nèi)心彼此仇視,爾虞我詐,相互傾軋,可一個個看上去卻衣冠楚楚,溫文爾雅,光彩照人。他們即使給對方一個微笑,也總不肯舍棄嘴角上掛著的那一絲輕蔑。虛偽,無所不用其能,恣意的占據(jù)著枝葉間的縫隙,切斷了陽光,只在樹根周圍投下濃濃的陰影,而這陰影正好罩住了一個人——于連。
于連仰觀樹冠,內(nèi)心洶涌澎湃——“社會地位:愚人的尊敬、孩子的驚奇、富人的仰慕”。正如特殊人物對周圍環(huán)境有著特殊的敏感一樣,對社會地位特殊的敏感滋生樂于連野性的欲望——一定要爬到樹冠上去!可惜命乖運蹇。“千里覓封侯”的紅色從戎夢在生不逢時的仰天長嘆中灰飛煙滅。不過,很快,神甫所帶來的高薪和所贏得的來自王室的尊敬,使他黯淡的眸子里閃現(xiàn)出金燦燦的希望之光——穿上黑色的教會服,一樣可以躋身名流?稍诿暌曇磺械纳狭髻F族眼里,他驚人的記憶力與街頭末技之流的雜耍在本質(zhì)上并無任何區(qū)別。于連也很清楚。憑著驚人的記憶力這塊敲門磚僅能敲開上流社會的大門而已,卻比一定能得到主人的笑臉相迎,想要登堂入室,成為座上嘉賓,還得有讓自己舉手投足增色的“行頭”。久處樹冠陰影中的他自然毫不猶豫的為他的欲望尋找到了一個能游刃有余的套子——虛偽,并一頭鉆了進去。從此,他便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步步地向他夢寐以求的上流社會挺進。
司湯達將《于連》改成《紅與黑》,讓兩個不和諧和極端矛盾的色彩痛快淋漓的昭示我們:于連是極端矛盾的混合體!他的地位在樹根定格,欲望卻在樹冠燃燒;對拿破侖在心里是瘋狂崇拜,在人前卻大肆攻訐;他根本不信神靈,卻示人以篤信虔敬;他仇視現(xiàn)實生活,卻又無法控制自己的逃避;他鄙視上流社會的烏煙瘴氣,卻又癡迷于能生活其中;他沒又使自己尊嚴增重的砝碼,卻不能容忍別人有任何輕蔑,即使對方是一個的為卑微的車夫,他也要選擇決斗到底!的確,以一個小鋸木廠主的兒子的身份向上流社會叫板,要在林立的漩渦中馳騁捭闔,收放自如,除了靠自欺欺人的虛榮和嫉妒空白的自尊外,如履薄冰的于連還能靠什么呢?看來,于連這個時代的畸形兒,正是從巴黎這個罪惡的母床上誕生的怪胎。
可催生了怪胎的助產(chǎn)婆——上流社會,卻不愿接受這個不合他們“規(guī)則”的新生兒。于連的闖入等于宣告復辟者在風雨飄搖中剛制定的統(tǒng)治“規(guī)則”又被撕開了一個豁口。所以,于連的擅闖必然招致貴族們本能的反感,也就必然遭到整個上流社會的聯(lián)合剿殺!
當初,于連背負野心,懷揣虛偽啟程,一路似乎暢通無阻。但每爬高一寸,危險也就隨之加上一碼,最終還是跌了下來,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只將“遺憾”重重的摔在了身后。畢竟,于連充其量也僅是一只逆流之筏,他無論如何也敵不過巴黎這片波詭云譎的海洋的。
臨刑前,于連也苦笑著高聲對自己說:“我的同時代人的影響占了上風,離著死亡只有兩步遠,單獨跟我自己說話,我仍然是偽善的……啊,19世紀!”
只有19世紀30年代的法國才能造就出野性的于連,也只有19世紀30年代的法國才能造就出于連被送上斷頭臺的命運。
于連,一個久久揮之不去的名字,蘊含了太多的沉重與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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