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語斷魂槍教案
內容提要:以探索《斷魂槍》藝術價值成因為目的,首先從結構主義入手,發(fā)現(xiàn)三個人和一事的故事框架聚焦于“傳”還是“不傳”。其次從原型理論入手,發(fā)現(xiàn)沙子龍以“不傳!不傳!”的態(tài)度而使自己成為“最后一個”,“最后一個”作為空白點是本藝術價值的重要成因,也是老舍“末世人”情緒的藝術選擇。
關鍵詞:《斷魂槍》最后一個 空白點 末世人
老舍的短篇小說《斷魂槍》寫于1935年初秋,在老舍畢生寫下的短篇小說里,是一篇重要作品。在諸多中國現(xiàn)代學作品選中,《斷魂槍》是被選人最多的短篇之一。寥寥五千余字的短篇,何以具有如此久遠的藝術魅力?本借助敘事學、結構主義分析方法和原型批評理論分析《斷魂槍》藝術價值成因。
一、結構主義分析方法與“不傳!不傳!”的心理聚焦
《斷魂槍》的故事線索非常簡單,小說用第三人稱敘述出了三個人和一事。用老舍自己的話說,就是《斷魂槍》是自己所要寫“二拳師”中的一小塊!霸凇稊嗷陿尅防,我表現(xiàn)了三個人,一樁事。這三個人與一樁事是我由一大堆材料中選出的,他們的一切都在我心中想過了許多回,所以他們都能立得住。”結構主義敘事學認為,一個敘事性學作品,從平衡起步,然后出現(xiàn)不平衡,經過努力再到平衡,這樣不斷轉換所完整的全過程就是一個完整的敘事。這個思路也可以用分析人物與事形成的關系:如果我們將沙子龍的心理作為一條平衡線索,將孫姓長者和王三勝的心理作為另一條平衡線索,那么,他們的矛盾糾葛就集結于沙子龍“傳”還是“不傳”他那套“五虎斷魂槍”上。沙子龍打定了主意“不傳!”,表示“那條槍和那套槍都跟我人棺材,一齊入棺材!”以此獲得心理的平衡?墒牵瑢τ谕跞齽僖约皩O姓長者說,心理卻大不平衡。小說敘述到,王三勝在土地廟前拉開場子,要“以武會友”,并且以“神槍沙子龍是我?guī)煾怠毕鄻税,引出了頗有幾手真功夫的孫老者,王三勝引領孫姓長者到沙子龍家,希望沙子龍在孫姓長者面前表演一番,孫姓長者的潛臺詞是希望學習這套槍法?墒菂s遭到了沙子龍先是搪塞,搪塞不行繼而斷然拒絕。孫老者無奈地走了,王三勝也從此看不起沙子龍。可以說,王三勝以及孫姓長者的心理是不平衡的。一方不平衡,一方平衡,這就是矛盾,形成了對峙,焦點何在?三個人的故事或者說矛盾就糾結在“傳”還是“不傳”的問題上。這個故事構架在老舍是具有深刻思索的。老舍自己曾經回憶說:在寫作《斷魂槍》的這個時期,“事實逼得我不能不把長篇的材料寫作短篇了,這是事實,因為索稿的日多,而材料不那么方便了,于是把心中留著的長篇材料拿出救急。不用說,這么由批發(fā)而改為零賣是有點難過?墒羌爸涟咽f字的材料寫成五千字的一個短篇——像《斷魂槍》——難過反倒變成了覺悟!薄坝X悟”這個詞含義非常豐富而且耐人琢磨。沙子龍的“不傳!不傳!”是老舍三個人一樁事的“眼”所在,甚至是老舍自己所說的“我心中想過了許多回”的全部落腳處,深藏老舍藝術匠心,自然具有值得探討的空間。要探索“不傳!不傳!”,我們先考察老舍的敘事藝術和匠心。
二、第三人稱的敘述與個人情調的互滲
《斷魂槍》是第三人稱敘述,但是老舍的高明之處在于它既充分地利用了第三人稱觀察和出入的便利,又充分調動了敘述語調的功能,還在敘述的同時刻畫了沙子龍的形象?梢哉f老舍將第三人稱可能的藝術效應發(fā)揮到了最大限度。
1、充分地利用了俯視角的便利敘述出時代的氛圍和變遷。在小說開篇,敘述者就敘述出“沙子龍的鏢局已改成客!。然后用具有歷史滄桑感的慨嘆語調描繪出時代的變遷:“東方的大夢沒法子不醒了。炮聲壓下去馬與印度野林中的虎嘯……江湖上的智慧與黑話,義氣與聲名,連沙子龍,他的武藝,事業(yè),都夢似的變成昨夜的……”敘述者概括這個時代是“這是鏢局已沒有飯吃,而國術還沒有被革命黨與教育家提倡起的時候”。
2、在敘述中自然地刻畫出沙子龍的形象。誠然,敘述者有不少字敘述了沙子龍形象,沙子龍的形象和經歷,在民間的威望,以及眼下沙子龍的處境。藝術直覺告訴我們,沙子龍是小說的主角,但是本前半部分在實際上卻用了較多字描寫了他的徒弟們以及王三勝在土地廟前擺開的練把勢的場子以及與孫姓長者的交手等。在這些人對于沙子龍的贊嘆、景仰和崇拜的感情中,沙子龍影子似地無時無刻不在讀者心中,這個藝術效果是借助于間接描寫獲得的。金圣嘆評《西廂記》時提出了“烘云托月”的寫法。意思是以正面描寫襯托出更值得描寫的對象!稊嗷陿尅分袑ι匙育埖拿鑼懀瑴蚀_地說是通過他人對沙子龍的感情、態(tài)度間接或側面描寫。老舍通過描寫和敘述各色人等對沙子龍的久已敬仰和崇拜襯托沙子龍身份和威望,為沙子龍“不傳”的選擇先期作鋪墊,以便形成較大的落差。沙子龍在讀者心理中期待值越高,后面沙子龍拒絕演習“五虎斷魂槍”的時候讀者心理落差越大,藝術效果越好。
3、敘述中透著蒼涼的情調,大勢所趨的悲涼時代氛圍在情節(jié)進展同時順便得到傳達。我們可以追問,這種蒼涼情調是屬于誰的呢?屬于敘述者?還是屬于沙子龍,從讀者的藝術感覺說,這份感受和悲涼既可看成是屬于沙子龍的,也可看成是屬于敘述者的。怎樣解釋都可以,“今天是火車,快槍,通商與恐怖……”敘述者與沙子龍的感受互相滲透,難以分得清究竟是誰的感慨。無論是誰的感受,皆屬悲音。敘述透著蒼涼的情調所產生的藝術效應,既襯托人物心理,又賦予故事以意義,并且體現(xiàn)出滲透了情調的語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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