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語文-幸會作家們

編輯: 逍遙路 關(guān)鍵詞: 高中語文 來源: 高中學(xué)習(xí)網(wǎng)

作者:程韶榮

做語文老師,注定了一輩子要與作家打交道。能與作家交上朋友,或者與他們見上一面,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我,就有過這份幸運!

要說見過的作家,一生中也有幾十位。上大學(xué)期間,先后見過徐遲、何為、劉紹棠、鄧友梅、師陀、王西彥等十幾位。1988年,參加鄭振鐸學(xué)術(shù)討論會,見過夏衍、唐?、舒乙(老舍之子)等人。以上都是坐在臺下眺望而已。我與徐開壘、郭風(fēng)、陳白塵、張潔、柯靈、趙麗宏、俞天白、佘樹森、何為等十幾位作家通過信。這里要說的是一次與謝大光等一批散文家零距離的“親密接觸”。

謝大光,是我在大學(xué)讀書時就開始關(guān)注的一位作家。1980年,他在《人民日報》發(fā)表了《落花枝頭》一文,感覺寫得很美。1982年,又從《人民日報》讀到《鼎湖山聽泉》(現(xiàn)選入中學(xué)語文課本)《壩上一家人》等,更是深深吸引了我,同時萌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能否與這位作家通信,以后可以跟蹤閱讀學(xué)習(xí),深度研究。我試著去信《人民日報》索要他的通訊地址,馬上得到了回音。按照提供的線索,居然聯(lián)系上了,就這樣,我們開始“神交”了。1985年,他的第一本散文集《落花》出版,我很快收到了他的贈書,寫了一篇書評《落花有情果滿枝??簡評謝大光和他的<落花>》(《書訊報》1985年11月25日)。我們保持著正常的通信聯(lián)系,先后通信20多封。

1987年10月6日,他突然從天津來信(時在百花文藝出版社工作),約我18日到東臺相會,他此次來鹽城參加全國首屆丹頂鶴散文節(jié),開幕式在東臺。我感覺這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機緣,無論如何也要爭取前往。

18日這天午后,作家們是從南京坐大巴來東臺的,下榻市第一招待所。我在“一招”已經(jīng)等了一個多小時。突然,車子來了。我朝下車的人流奔去,見到一位長者便詢問,他很快就指給我看。正逢謝大光從車上下來,我立即迎上去,他馬上徑直朝我走來,微笑著問:

“你就是程韶榮?”

“是的!”我說。

“你等很久了吧?”

“上午就來了!

“唐洋離這兒多遠?”

“60公里!

“你好辛苦!你好辛苦啊!”

我連忙幫他接過行李,領(lǐng)他朝賓館走去。因為我上午就從服務(wù)員那兒打聽到他的房間,和著名記者、巴金研究專家陸谷葦住一間。到了房間,謝大光將我介紹給谷葦,說我是他的朋友,通信幾年從沒見過面,馬上又問我:

“你看去很年輕,23、4歲吧?”

“31歲了!

大光連連說:“看不出,看不出。老陸,看他的名字,我最初以為是女同志,韶榮,多像個女同志的名字。”

谷葦在一旁只是笑。

大光又問我:“最近在寫什么?”

我說:“剛剛修改完《和中學(xué)生談日記》的書稿,準備交付出版!

他的興頭來了:“不錯,這個書名挺好。這本書有價值,讀者會喜歡的!苯又榻B了國內(nèi)一些作家如楊沫等人寫日記的情況,又說《域外文人日記鈔》即將再版。他希望我再多讀點書,把書寫得更充實、更有學(xué)術(shù)性和趣味性。然后他詳細告訴我他的第二本散文集和另一本報告文學(xué)集的出版計劃。由于他們當時還沒吃午飯,我們的交談不得不暫停。

下午,丹頂鶴散文節(jié)開幕式正式舉行,我被特許旁聽。會上,看到了袁鷹(《井岡翠竹》的作者)、吳強(《紅日》的作者)、石英、沙白、艾煊、海笑、姜滇、王英琦、蘇葉等幾十位散文家,真是幸運之至。這些人名平時都是從報刊或書本上看到,現(xiàn)在居然近在眼前,讓我興奮不已。

晚飯之后,我又到了他們宿舍,聊起了雙方的工作、生活和家庭等等方面的情況。談興正濃,我從提包里拿出日記本,請他題詞。大光欣然命筆:

“與散文為友,不舍不棄,必將獲益終生。

書贈韶榮共勉”

隨即他又將本子遞給谷葦。谷葦也樂意地寫道:

“思接千載,視通萬里。

與韶榮同志共勉”

我還想談些什么,大光突然想起答應(yīng)帶我見一見作家何為,于是,我們一起來到何先生房間。那時他正看電視。何老經(jīng)大光一介紹,叫我坐下聊聊。我說在蘇州上大學(xué)時就聽您做過講座,還曾寫過一篇談何老寫日記的小文。老人家興趣來了:“對,對,《三明日報》的劉編輯寄給我了,我很感意外,是那里的一位同志竟然介紹起我的日記寫作情況來了?現(xiàn)在我還寫。如果說書信是無聲的對話,那么日記就是獨白。要講真話,還要自己責(zé)備自己,這樣就有意義。”我見機又拿出日記本,試探著說:“何老,能否幫我寫一句話?”他接過本子,濃眉一鎖,立馬寫道:

“與書為友,

天長地久。

韶榮同志留念”

寫完之后,何老又滔滔不絕地談起他如何愛日記,搬家時日記無論如何不能少。為了不影響他休息,我們不得不告辭了。

回到大光房間,一會兒來了好幾位作家,有宋詞、楊旭和吳泰昌等。他們談天說地,笑聲不斷。我只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又到了辭別的時刻了。大光說:“謝謝你,這么遠來看我,有機會到天津去玩,我?guī)闳ヒ妼O犁(2002年逝世,可惜他生前我(一直)沒有去過天津),有什么事經(jīng)常來信!

面對這樣一位敬慕已久的作家,我真想邀請他到唐洋去,做一次暢快的長談,這怎么可能呢?下一次見面將在何時何地?也許還是通信往還吧。

我們真的要分別了,大光忙出來送我,我婉言謝絕,他執(zhí)意不肯,一直送到樓梯口。我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往下跑,眼睛始終看著他??可敬的大光老師。大光朝我頻頻揮手,我也揮手致謝。可惜,這臺階太少了,只有十幾級,就將我和他隔開了。

夜深了,人們都熟睡了。一個31歲的年輕人,獨自離開“一招”,回到我住宿的賓館。第二天,我將向?qū)W生講述昨天發(fā)生的故事。

作者:程韶榮

做語文老師,注定了一輩子要與作家打交道。能與作家交上朋友,或者與他們見上一面,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我,就有過這份幸運!

要說見過的作家,一生中也有幾十位。上大學(xué)期間,先后見過徐遲、何為、劉紹棠、鄧友梅、師陀、王西彥等十幾位。1988年,參加鄭振鐸學(xué)術(shù)討論會,見過夏衍、唐?、舒乙(老舍之子)等人。以上都是坐在臺下眺望而已。我與徐開壘、郭風(fēng)、陳白塵、張潔、柯靈、趙麗宏、俞天白、佘樹森、何為等十幾位作家通過信。這里要說的是一次與謝大光等一批散文家零距離的“親密接觸”。

謝大光,是我在大學(xué)讀書時就開始關(guān)注的一位作家。1980年,他在《人民日報》發(fā)表了《落花枝頭》一文,感覺寫得很美。1982年,又從《人民日報》讀到《鼎湖山聽泉》(現(xiàn)選入中學(xué)語文課本)《壩上一家人》等,更是深深吸引了我,同時萌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能否與這位作家通信,以后可以跟蹤閱讀學(xué)習(xí),深度研究。我試著去信《人民日報》索要他的通訊地址,馬上得到了回音。按照提供的線索,居然聯(lián)系上了,就這樣,我們開始“神交”了。1985年,他的第一本散文集《落花》出版,我很快收到了他的贈書,寫了一篇書評《落花有情果滿枝??簡評謝大光和他的<落花>》(《書訊報》1985年11月25日)。我們保持著正常的通信聯(lián)系,先后通信20多封。

1987年10月6日,他突然從天津來信(時在百花文藝出版社工作),約我18日到東臺相會,他此次來鹽城參加全國首屆丹頂鶴散文節(jié),開幕式在東臺。我感覺這是一個十分難得的機緣,無論如何也要爭取前往。

18日這天午后,作家們是從南京坐大巴來東臺的,下榻市第一招待所。我在“一招”已經(jīng)等了一個多小時。突然,車子來了。我朝下車的人流奔去,見到一位長者便詢問,他很快就指給我看。正逢謝大光從車上下來,我立即迎上去,他馬上徑直朝我走來,微笑著問:

“你就是程韶榮?”

“是的!”我說。

“你等很久了吧?”

“上午就來了!

“唐洋離這兒多遠?”

“60公里!

“你好辛苦。∧愫眯量喟!”

我連忙幫他接過行李,領(lǐng)他朝賓館走去。因為我上午就從服務(wù)員那兒打聽到他的房間,和著名記者、巴金研究專家陸谷葦住一間。到了房間,謝大光將我介紹給谷葦,說我是他的朋友,通信幾年從沒見過面,馬上又問我:

“你看去很年輕,23、4歲吧?”

“31歲了。”

大光連連說:“看不出,看不出。老陸,看他的名字,我最初以為是女同志,韶榮,多像個女同志的名字!

谷葦在一旁只是笑。

大光又問我:“最近在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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