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坂古鹽道 由地理網(wǎng)資料整理
汽車沿著盤山公路行駛一個多小時,停在了半山坡的一片開闊地。一行人沿著彎曲的山路迤邐而行,轉過一道彎,遠遠望見兩扇巨大的車輪造型樹立在道路一側。我知道,眼前就是虞坂古鹽道了。
這里是平陸縣境內中條山的南麓,雖然看不到太行山腹地的峭壁千仞,依然是峰巒起伏浩蕩綿延。午后的斜陽照在荒坡山道上,秋風拂面攜帶了幾分寒意,我突然想起了馬致遠詞中“古道西風瘦馬”的意境,當然此刻并不是“斷腸人在天涯”了。
接待作家采風團的,是負責開發(fā)虞坂伯樂文化景區(qū)的許隨懷先生。站在虞坂古鹽道標志碑旁,許先生介紹了古鹽道的滄桑歷史:這里是古代從運城鹽池穿越中條山,經(jīng)黃河茅津渡向中原運鹽的唯一通道,文字記載周朝就有了,歷代修筑,其中七八里長的虞坂路最為艱險,有一段路是從青石山上硬鑿出來的,故名“青石槽”……光聽這路名就挺嚇人的。
不遠處可見一座古老的關隘,青石灰磚砌筑的門洞上方鐫刻著“古鎖陽關”四個黑字。當年這里乃是虞坂古鹽道的一處驛站,或許是一道稅關,如今成為古鹽道的標志景點。踏著斑駁的山路攀到關頂,漫坡長滿了茂密的松樹和灌木叢,一條崎嶇蒼涼的道路——虞坂古鹽道,從關隘門洞伸出穿山越谷伸向了遠方。
許先生當起了導游,我們跟隨他踏上了這條穿越了千年滄桑的古道,去探尋“青石槽”的傳奇與奧秘,體味一代代販夫走卒付出過的血汗與艱辛。路邊的巖壁并不高峻,卻犬牙交錯,許先生指著石壁上一道道鑿痕,說那是古人為了拓寬鹽道用鐵錘鋼釬鑿下的痕跡,讓我感到肅然;而青石道上那深深的將近一尺的車轍,更是令人震驚甚至不解,這么深的車轍,運鹽車輪怎么轉動呀?許先生解釋說,當年過深的車轍是用砂石墊平通行的,他們開發(fā)景區(qū)時做了清理,為了讓今人和游客看到歷史的真相。我仍然深為震撼,為祖先在這條運鹽古道上付出過的艱辛而震撼!試想那一輛輛沉重的鹽車馬拉騾載,是如何過這九曲十八彎的山道,如何攀上這一道又一道高坡?在狹窄處往返的鹽車又是怎樣錯車的呢?同行者聽了我的嘆息,笑我在替古人擔憂,其實我們的祖先有足夠的力量和智慧,能夠破解和戰(zhàn)勝生存發(fā)展道路上的一個個難題。
回來翻閱資科,又加深了對虞坂古鹽道艱險的感受。大詩人元好問寫有《虞坂行》一詩,開頭便是“虞坂盤盤上青石,石上車蹤深一尺”;民國初年的河東文人張文正在《虞坂鹽道車夫怨》詩中,更為細致逼真地描繪了運鹽車夫一對兄妹的艱苦和辛酸:
汗?jié)褚律烂盁釟,山風吹來腿打顫。
挖刮廟前不敢歇,過往都留買路錢。
鎖陽關前槽坡陡,牲口盤坡吱扭扭。
峰回路轉人漸稀,過了鞍橋到渡口……
車夫不只是爬坡流汗,還要遭受官方和路霸的盤剝,虞坂古鹽道又多了一重艱阻。
歷史總是在迂回中向前行進的。虞坂古鹽道在上世紀40年代漸漸廢棄了,被穿越中條山的公路取而代之。經(jīng)歷改革開放大潮的洗禮,這片古老的土地更是生機勃發(fā)。站在虞坂高坡極目四望,東側群山間可見一條筆直的高速公路,載重卡車和小臥車飛馳而過;西側和北側起伏的山巒上,每隔不遠高聳著一根風力發(fā)電裝置,此處前景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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