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新制綾襖成感而有詠》是中國唐朝詩人白居易的一首長篇七言排律詩;這首詩是作者的名篇,作于作者晚年時期。漢唐之時,中國實乃世界政治、經(jīng)濟、文化的中心。∈⑻聘莿(chuàng)造了前所未有的輝煌?上v經(jīng)安史之亂一番折騰,國力漸衰。透過這首詩詞我們仿佛能看到,洛陽城內燈紅酒綠車水馬龍。一處氣派的老干部家屬院,一方澄澈的池塘邊,茂林修竹、落葉喬木掩映著古典的臺榭舟橋,一位憂國憂民的“醉吟先生”剛剛拜佛乘船歸來,卻又喝起了自釀的美酒,正痛苦的吟唱——他仿佛記起了他“共看明月應垂淚,一夜鄉(xiāng)心五處同”的骨肉分散;記起了他29歲中進士時的意氣風發(fā)、揮斥方遒;記起了他愛女金鑾子的音容笑貌;記起了他老母誤落水井的慌亂與無常;記起了天涯淪落的江州司馬的尷尬;記起了契丹國王親自將自己的文章翻譯誦讀的知遇之恩;記起了朝政中的蠅營狗茍;記起了石刻《錢塘湖石記》的“白堤”;記起了他的老前輩李白和杜甫……他又似乎又什么都沒記起!——落雪啦,忽有童兒抱新襖迎來。大家只好遠遠的為之祈禱。
【原文】
新制綾襖成,感而有詠
水波文襖造新成,綾軟綿勻溫復輕。
晨興好擁向陽坐,晚出宜披踏雪行。
鶴氅毳疏無實事,木棉花冷得虛名。
宴安往往嘆侵夜,臥穩(wěn)昏昏睡到明。
百姓多寒無可救,一身獨暖亦何情!
心中為念農(nóng)?,耳里如聞饑凍聲。
爭得大裘長萬丈,與君都蓋洛陽城!
【注釋】
①水波文:水波紋。
②鶴氅:一種以鳥毛為原料的毛織物,大概樣子像道袍,而不縫袖,所以披在身上像一只鶴。毳疏:鳥獸的細毛。
③農(nóng)桑:農(nóng)業(yè),農(nóng)事。
【白話譯文】
表美如水波紋新襖剛做成,面料綿軟勻細溫暖又輕盈。
晴天晨起抱它倚墻曬太陽,夜間賞雪應當不忘披在身。
袍里夾絨不干吃苦的活兒,說木棉花兒冷是徒有其名。
宴罷友人嘆息聲中黑夜至,穩(wěn)穩(wěn)躺下一覺睡到大天明。
民眾大多饑寒交迫無力救,一人獨享榮華沒啥好心情。
心里咋就難忘農(nóng)民耕種苦,好像聽到饑民受凍不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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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析】
這首詩是白居易于公元831(太和五年)至832年(太和六年)冬任河南尹時所作。當時詩人已是六十歲的老人了,壯年時代的白居易曾以寫作《新樂府》、《秦中吟》聞名于世。在那些富有現(xiàn)實主義精神的光輝篇章中,白居易深刻揭露了統(tǒng)治階級給人民帶來的深重災難,同情人民的疾苦。后來由于仕途上的多次挫折,青壯年時的銳氣逐漸消失,以致“露飽蟬聲懶”,但他關心百姓疾苦的人道主義思想始終未泯。這首《新制綾襖成感而有詠》即是明證。
詩的前半部分是從不同的角度描寫綾襖的溫暖、輕盈。“水波文襖造新成,綾軟綿勻溫復輕”是介紹新襖的用料、式樣。綾是一種提花軟緞,制成綿襖,自然地呈現(xiàn)出水波狀的衣紋,這是外表;至于襖內則是絲綿絮成,故暖而且輕。可見,這是一種極高檔的過冬御寒之物,下聯(lián)用“晨興好擁向陽坐,晚出宜披下雪行”來說明這件綾襖的用途。“興”是指早晨睡醒起床,“好”與下文“宜”互文見意,都是適宜于做某事的意思。冬天的早晨天氣寒冷,能夠曬會兒太陽自是舒適可人;而晚上出門訪友,穿著暖而輕的綿襖,踏雪賞月更不失為雅事。
“鶴氅毳疏無實事,木棉花冷得虛名”是從側面表現(xiàn)綾襖的優(yōu)點。鶴氅是古代官僚貴族時髦的披戴,木棉在當時也是珍稀品。它們徒有虛名,不如絲綿,更加補托出詩人這件用絲綿所絮綾襖的實用舒適。這幾句分別從用料、御寒的效果、與鶴氅、木棉的對比幾個方面表現(xiàn)了這件新襖的不凡,穿著這樣高級舒適的衣服,宴安侵夜,安然隱睡到天明也就不奇怪了。然而,詩人其實是不能夠“臥穩(wěn)昏昏睡到明”。“百姓多寒無可救,一身獨暖亦何情!”作了鮮明的回答。想到大多數(shù)貧民百姓都處在饑寒交迫之中,無法得到救濟,他獨獨一個人溫暖,心中滋味并不好受。因為想著農(nóng)民的艱難,致使他的耳旁經(jīng)常響起貧民凍餒饑餓之聲,這當然是一種錯覺,這種錯覺的產(chǎn)生,卻是詩人日夜為貧寒百姓思慮所致。“心中為念農(nóng)?,耳里如聞饑凍聲”真摯地表達了詩人為貧民著想的可貴精神。
這首詩表現(xiàn)了詩人可貴的人道主義思想,同時也可以看出杜甫思想在這首詩中的痕跡。“爭得大裘長萬丈,與君都蓋洛陽城”正是杜甫《茅屋為秋風所破歌》中“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又一體現(xiàn)。杜甫身受貧寒之苦,仍然想到天下寒士,白居易則是自己溫飽而不忘受苦的寒民。
從藝術上看,全詩用了很大篇幅表現(xiàn)綾襖的溫暖舒適,這與下文貧民的饑凍形成強烈的反差,前者愈舒適,愈顯出后者的艱辛,“耳里如聞饑凍聲”才更顯真實感人。
【作者介紹】
白居易(772~846),唐代詩人。字樂天,號香山居士。生于河南新鄭,其先太原(今屬山西)人,后遷下?(今陜西渭南東北)。貞元進士,授秘書省校書郎。元和年間任左袷遺及左贊善大夫。后因上表請求嚴緝刺死宰相武元衡的兇手,得罪權貴,貶為江州司馬。長慶初年任杭州刺史,寶歷初年任蘇州刺史,后官至刑部尚書。在文學上,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歌詩合為事而作”,是新樂府運動的倡導者。其詩語言通俗,人有“詩魔”和“詩王”之稱。和元稹并稱“元白”,和劉禹錫并稱“劉白”。有《白氏長慶集》傳世。更多古詩詞賞析內容請關注“小學生學習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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