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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潤玉籠綃_吳文英_翻譯注釋_賞析講解

編輯: 路逍遙 關(guān)鍵詞: 宋詞精選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作品簡介】

  《踏莎行·潤玉籠綃》由吳文英創(chuàng)作,被選入《宋詞三百首》。這首詞詠閨情,描寫少婦端午時的特殊裝束與離愁。上闋五句為五個肖像特寫畫面。下闋轉(zhuǎn)與別怨,“隔江人在雨聲中”情境真切,思念更真切。最后一句景中寓情。此詞狀人極為成功,人物舉手投足如在眼前。陳洵云:“讀上闋,幾疑真見其人矣。”(《海綃說詞》)更多宋詞賞析文章敬請關(guān)注小學生學習網(wǎng)的《宋詞三百首》專欄。

【原文】

  《踏莎行·潤玉籠綃》

  作者:吳文英

  潤玉籠綃①,檀櫻倚扇②,繡圈猶帶脂香淺③。榴心空疊舞裙紅④,艾枝應壓愁鬟亂⑤。

  午夢千山,窗陰一箭。香瘢新褪紅絲腕⑥。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秋怨⑦。

【注釋】

①潤玉:指玉肌。
②檀櫻:芬芳的櫻桃小嘴。
③繡圈:彩繡項圈,此句指頸脖及妝飾。
④“榴花”句:形容百褶石榴心紅色舞裙。
⑤艾枝:端午以艾為虎形,或剪裁紙為小虎形,粘艾葉以戴。
⑥紅絲腕:五月五日以五彩絲系臂,用以避邪。
⑦菰葉:蔬類植物,生淺水中,高五六尺,春月生新芽如筍,名茭白。

【賞析】

  這首詞是作者在端午之日憶念他蘇州去姬的感夢之作。而這與一般的感夢詞又不完全一樣,把夢中所見之人的容貌、服飾描摹得極其細膩逼真,并沒給人以縹緲恍忽、迷離朦朧之感,因而使人一時很難看出是在寫夢。

  起頭“潤玉籠綃,檀櫻倚扇。繡圈猶帶脂香淺。”三句著意刻畫夢中所見之人的玉膚、櫻唇、脂粉香氣及其所著紗衣、所持羅扇、所帶繡花圈飾,從色、香、形態(tài)、衣裳、裝飾等逼真地顯示其人之美。“榴心空疊舞裙紅,艾枝應壓愁鬟亂。”兩句,以“舞裙”暗示其人的身份,以“愁鬟”借喻兩地相思,以“榴心”、“艾枝”點明端午節(jié)令。上句的“空疊”二字,是感嘆舞裙空置,推測此因無心歌舞;下句的“應壓”二字,則瞥見發(fā)鬢散亂,想象其人應含深愁。

  上片五句,句句寫夢,卻始終不點破是說夢。直到下片換頭,才以“午夢千山”一句點出以上所寫原來只是南柯“午夢”。句中的“千山”二字,表明夢魂與現(xiàn)實距離之遙遠。這一句是寫山長水遠,路途阻隔,只有夢魂才無遠弗屆。對下句“窗陰一箭”,前人大都解說為:慨嘆光陰似箭,與夢中人分別已久。

  但這里的“一箭”,似指漏箭,如這不是感嘆光陰逝去之速,而是說刻漏移動之微。聯(lián)系上句,作者寫的是:夢中歷盡千山萬水,其實只是片刻光景。兩句合起來,既深得夢的神理,也形象地道出了作者午夢初回時所產(chǎn)生的對空間與時間的迷惘之感。

  換頭兩句剛寫到夢已醒,忽又承以“香瘢新褪紅絲腕”一句,把詞筆重又拉回到夢境,回想和補寫夢中所見之人的手腕。這一詞筆的跳動,正是如實地寫出了作者當時的心靈狀態(tài)和感情狀態(tài)。在這片刻,對作者說來,此身雖已從夢中覺醒,而此心卻仍留在夢中。夢中,他還分明見到其人依端午習俗盤系著采絲的手腕,以及其人腕上似因消瘦而寬褪的印痕。如果聯(lián)系他另外寫的幾首端午憶姬之作,我們當可發(fā)現(xiàn),詞人對伊人之在端午日以采絲系腕一事留有特別深刻的印象。這就無怪他在這次夢中也注意及此,并在夢醒后仍念念不忘了。歇拍“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秋怨”兩句,則兩從夢境回到現(xiàn)實,并就眼前景物,寓托自己自“午夢”醒來直到“晚風”吹拂這段時間內(nèi)的悠邈飄忽的情思和哀怨的心境。更多宋詞賞析文章敬請關(guān)注小學生學習網(wǎng)的《宋詞三百首》專欄。

  王國維曾說:“余覽《夢窗甲乙丙丁稿》中實無足當此者。有之,其‘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秋怨’二語乎。“(《人間詞話》)就連最不喜歡夢窗詞的王國維也對此二語大加贊賞,并稱其足以當?shù)闷鹬軡哪撬木湓。這不僅是因為這兩句所攝取的眼前景物—— ”雨聲“、”晚風“、”菰葉“,既襯托出、也寄寓著作者在夢醒后難以言達的情思和哀怨,同時兼有以景托情和融情入景之妙;還因為這兩句又是以景結(jié) 情,宕出遠神,既合乎沈義父所說的“結(jié)句須要放開,含有余不盡之意”(《樂府指迷》),也做到了沈謙所說的“以迷離稱雋”(《填詞雜說》)。這兩句,從空間看是把詞境推入朦朧的雨中,推向遙遠的江外;從時間看是把詞思推入涼風中的暮晚,推向感覺中的清秋。這就跳出了前面所展現(xiàn)的空間和時間范圍,把所寫的夢中之境一筆宕開,使之終于歸為烏有。更從全詞有,它寫了夢中人,也寫了眼前景。按說,前者是虛幻的;后者是真實的。但對作者而言,其感受卻恰恰相反:回味夢中所見之人,其印象是如此親切分明;悵望眼前之景,其心情是如此凄迷無助。因此,他在上片正是以實筆來描摹虛象,寫得十分真切;在結(jié)拍處卻以虛筆來點畫實景,寫得情景異?~緲。也許正因其幻而益真,真而益幻,所以才具有“天光云影,搖蕩綠波”之美,使人深深地被這種境界所吸引,而又感其乍離乍合,難以追尋。

【講解】

  這也是一首感夢懷人之作,時間是端午佳節(jié)。上片寫人,首三句描繪的是:軟綃輕籠著瑩潤的玉膚,彩扇半遮住檀紅的櫻唇,繡花圈飾散發(fā)出脂粉的幽香。這是從脂膚、雙唇和服飾點出伊人的年齡、妝扮與姿態(tài)。“榴心”兩句,先從石榴紅的舞裙暗示伊人歌女的身份,再從鬢發(fā)散亂暗示她小睡乍醒的神情。“榴心”、“艾枝”點出端午節(jié)令,“空”字、“愁”字說明伊人無心歌舞,不事梳妝的嬌態(tài)。

  下片首兩句先寫午夢方醒,揭出上片全為夢境。“千山”句用李賀《四月》詩意:“曉涼暮涼樹如蓋,千山濃綠生云外。”以云外千山形容夢境之遙遠悠忽,然而醒后炎陽高照,窗前日影才移一箭之地,又可見午夢何其短促,這又頗具一枕黃粱的味道。接著作者思緒又躍回夢中,“香瘢”句借伊人手腕印痕說明消瘦之甚。“紅絲腕”,即以紅色絲線系于腕上,這是端午習俗,用以避邪。“香瘢”指舊日紅絲系腕所留的印痕,“新褪”指目前紅絲直往下褪,表明近來日益消瘦。此是以夢中伊人的瘦損,引出作者因之而生的憐念。

  “隔江”兩句寫雨聲驚夢,其中景致,李?《虞美人》上片仿佛似之:“玉闌干外清江浦,渺渺天涯雨,好風如扇雨如簾,時見岸花汀草漲痕添。”江雨細密,菰葉搖綠,所展現(xiàn)的是蔥郁的初夏晚景,但對作者來說,卻與一般人的感覺迥乎不同,他觸景生愁,滿目凄涼,禁不住發(fā)出悲秋的幽思。

  本詞不用典,也不堆砌,可又并不好懂,其故安在呢?這大概是由于脫離了傳統(tǒng)寫法的軌道。歷來作詞都講求章法、句法、字法,在運意布局方面要求脈絡清楚、前后貫串、層次井然。對小令的要求雖然不像長調(diào)那樣嚴格,但亦不可全無規(guī)格,試以晏幾道《臨江仙》為例:

  夢后樓臺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小?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

  這首詞寫的亦是感夢懷人。上片先寫酒醒夢回,再寫人去樓空以后的思念。下片回憶當年與伊人相見,并描繪了她所穿的心字羅衣,她的琵琶傳情。末兩句與首句呼應,點出如今見月懷人,因而引起物是人非之慨。詞中以虛字“記得”、“當時”、“曾照”等貫串詞意,無論是敘事或抒情,做到曲折含蓄而又前后呼應,層次分明。這也是一般人所熟悉的寫法,較易領會接受。與此相比,可以看出夢窗這兩首小詞的表現(xiàn)方法是完全不同的。

  張炎稱夢窗詞“如七寶樓臺,眩人眼目,拆碎下來,不成片斷。”(《詞源》)王國維則以“映夢窗、零亂碧。”(《人間詞話》)一語以概括之。兩者雖都是貶語,卻是以傳統(tǒng)的眼光從反面道出個中奧秘!短ど小吩~的結(jié)構(gòu)如同散落的珍珠,句子之間不用虛字相連,首尾既乏呼應,敘述也無層次,時敘時而顛倒,脈絡更無跡可求。在構(gòu)思上則專寫自身內(nèi)心意識,用跳躍變幻的方式傳達出作者的感受和印象,類似的手法在李賀、李商隱筆下也有出現(xiàn),可以說頗具現(xiàn)代意識流的味道(關(guān)于這一點,近來也有人提到過),而在前人看來,這樣的“創(chuàng)新”是無法理解和接受的,只能以“零亂”、“不成片斷”來褒貶。

  試看本詞上片寫夢境,作者筆下的伊人形象系從幾個方面得出,如透過輕綃中的玉膚、半露扇后的櫻唇,散發(fā)脂香的圈飾,其間不用虛字相連,又無前后必然的關(guān)系。至于“舞裙”閑置、“發(fā)鬟”生愁,雖然反映了伊人的身份、感情,亦是作者主觀聯(lián)想所及,并非如溫庭筠的《菩薩蠻》,其中“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乃是出之于思婦之口,在溫庭筠說來,只是客觀描敘。另如“空疊”、“愁壓”也都是作者本身印象中的產(chǎn)物。更多宋詞賞析文章敬請關(guān)注小學生學習網(wǎng)的《宋詞三百首》專欄。

  再看下片前三句跳躍性極大,用傳統(tǒng)的眼光衡量,則是時而說東,時而說西,各自獨立,不相關(guān)聯(lián)。“午夢”句剛點明上面所寫是夢境,下文卻又立即折入夢中,所攝取的伊人手腕印痕亦是借以透露作者的思戀之情。“隔江”兩句又以眼前自然景色襯托內(nèi)心迷惘。“江暗雨欲來,浪白風初起。”(何遜《相送》)時當夏令江上暑雨,而他卻聞雨聲而生“秋怨”,這種時序顛倒乃是來之于悲離傷別的感情變化,那“別有幽愁暗恨生”的悵惘,使詞意充滿著朦朧的感傷情調(diào),從而體現(xiàn)也似夢非夢,若秋非秋的意境。

  王國維自稱“最惡夢窗、玉田。”(《人間詞話》)但他又說:“介存謂‘夢窗詞之佳者,如天光云影,搖蕩綠波,撫玩無極,追尋已遠。’余覽《夢窗甲乙丙丁稿》中,實無足當此者;有之,其‘隔江人在雨聲中,晚風菰葉生秋怨’二語乎。”(《人間詞話》)此二語給予我們以迷離惝恍、似是而非的感覺,正如晃動于水波之間的天光云影,是那樣的不可接近而又難以捉摸;也就是這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朦朧意境,使人在企待和尋覓的懸念中獲得了美的享受,王氏之所以對這兩句表示欣賞,其原因殆在于此。

【作者介紹】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后出嗣吳氏。與賈似道友善!端问贰窡o傳。一生未第,游幕終身,于蘇、杭、越三地居留最久。并以蘇州為中心,北上到過淮安、鎮(zhèn)江,蘇杭道中又歷經(jīng)吳江垂虹亭、無錫惠山,及茹?二溪。游蹤所至,每有題詠。晚年一度客居越州,先后為浙東安撫使吳潛及嗣榮王趙與芮門下客,后“困躓以死”。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余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shù)量豐沃,風格雅致,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后世品評卻甚有爭論。更多唐詩宋詞賞析敬請關(guān)注小學生學習網(wǎng)的相關(guān)文章。

  清全祖望答萬經(jīng)《寧波府志》雜問,謂吳文英“晚年困躓以死”,殆得其實。享年六十歲左右。黃升《中興以來絕妙詞選》編定于淳?九年(1249),卷十錄吳文英詞九首,時吳文英正在越州,年約五十。黃升并引尹煥《夢窗詞敘》云:“ 求詞于吾宋者,前有清真,后有夢窗。此非煥之言,四海之公言也。”沈義夫《樂府指迷》亦謂“夢窗深得清真之妙”。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二云:“若夢窗詞,合觀通篇,固多警策。即分摘數(shù)語,每自入妙,何嘗不成片段耶?”近代詞論家多以姜詞清空,吳詞密麗,為二家詞風特色。況周頤《蕙風詞語》卷二又云:“ 近人學夢窗,輒從密處入手。夢窗密處,能令無數(shù)麗字,一一生動飛舞,如萬花為春;非若?蹙繡,毫無生氣也。”《夢窗詞集》有四卷本與一卷本兩種。毛氏汲古閣所刻《夢窗甲乙丙丁稿》為四卷本,《疆村叢書》刻明太原張遷璋所藏為一卷本。號“詞中李商隱”。在南宋詞壇,吳文英屬于作品數(shù)量較多的詞人,存詞有三百四十余首,其《夢窗詞》在數(shù)量上除辛棄疾外無人與之抗衡;就題材而言,這些詞大體可以分為三類:酬酢贈答之作,哀時傷世之作,憶舊悼亡之作。

【宋詞英譯】

WU Wenying – Lyrics to the Melody of Walking on Grass

Her smooth skin is enshrouded by voile, a fan hides her cherry lips,

The powdery print around her neck still a faint scent of make-up diffuse.

Cut pomegranates pile like whirling crimson skirts,

Wormwood figures have her worrying hair tipped.

In a dream at noon I see endless hills, out the window shoots time like an arrow.

Scars have healed and lightened on the wrist wearing threads of rainbow.

In the sound of rain the river do us apart,

In the evening breeze leaves of wild rice sway provoking autumnal sorrows.

【詞牌簡介】

  踏(音ta,去聲)莎(音suo,陰平,莎草)行,是詞牌名.《踏莎行》又名《柳長春》《喜朝天》等。雙調(diào)五十八字,仄韻。又有《轉(zhuǎn)調(diào)踏莎行》,雙調(diào)六十四字或六十六字,仄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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