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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姝媚?過都城舊居有感_吳文英_翻譯注釋_賞析講解

編輯: 路逍遙 關(guān)鍵詞: 宋詞精選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作品簡介】

  《三姝媚·過都城舊居有感》由吳文英創(chuàng)作,被選入《宋詞三百首》。這首詞是作者重過“都城舊居”的悼亡之作。上闋描寫今日故地重游之所見。“啼痕酒痕無限”道出一篇主題。下闋追憶以前歡樂幸福的生活。“春夢人間須斷”承上闋,倍感凄涼,感悟到人生如夢。繡屋下五句,寫具體“夢緣”情事。“紅顏先變”暗示佳人早夭。最后境界肅穆:離別故居之際,獨立橋上,悼念愛妾和逝去的歲月……詞情凄迷哀婉,也有人認為此作也寄寓著對故國的思念。更多宋詞賞析文章敬請關(guān)注小學(xué)生學(xué)習(xí)網(wǎng)的《宋詞三百首》專欄。

【原文】

  《三姝媚·過都城舊居有感》

  作者:吳文英

  湖山經(jīng)醉慣。漬春衫①,啼痕酒痕無限。又客長安,嘆斷襟零袂,?塵誰浣②?紫曲門荒③,沿敗井、風(fēng)搖青蔓。對語東鄰,猶是曾巢,謝堂雙燕④。

  春夢人間須斷。但怪得當(dāng)年,夢緣能短⑤。繡屋秦箏,傍海棠偏愛,夜深開宴。舞歇歌沉,花未減、紅顏先變。佇久河橋欲去,斜陽淚滿。

【注釋】

①漬(zì):浸染。
②?(wò):弄臟。塵:被泥塵弄臟。浣:洗。
③紫曲門:詞人故居門名。
④謝堂雙燕:見前周邦彥《西河》注。
⑤能短:這么短。能:同“恁”。

【翻譯】

  那湖光山色仿佛也看慣了我的醉熏熏的嘴臉,滿身都是啼痛酒跡,漬污了我的春衫。我再一次來到京都臨安客居,想到殘破污濁的衣服,再也無人縫補洗涮,不免感到哀傷。熱鬧的街頭巷陌門徑一早已經(jīng)荒蕪了,我沿著殘破的斷瓦殘垣,看到的是微風(fēng)輕輕地吹拂著荒草野蔓。東鄰的屋里傳來燕語呢喃,那是一對曾在朱門大院居住過的雙燕。我知道人間的歡樂是非常短暫的,仿佛一場短短的春夢很快就夢醒了。只可惜當(dāng)年,美好的夢竟然是那樣的短暫。在錦繡的帷幄中彈奏秦箏,依傍著海棠花纏綿繾綣,在深夜里歌舞盛宴。到現(xiàn)在那歡樂的歌舞早已經(jīng)渺無蹤跡,雖然花兒的顏色還沒有褪減,但是人的紅顏早已改變。我站立在河橋上不想離去,斜陽下,辛酸的淚水早已經(jīng)溢滿了我的兩只眼睛。

【賞析】

  吳文英一生曾幾度寓居都城臨安,這里有他的愛姬,兩人感情一直很好。但不幸的是,分別后,愛姬去世。這首詞是作者重訪杭州舊居時悼念亡姬之作,情辭哀艷,體現(xiàn)了夢窗詞的抒情藝術(shù)特色。

  “湖山經(jīng)醉慣”。開頭,詞人面對湖光山色,不禁回憶起昔日與愛姬一起醉飲湖上的歡娛情景。“漬春衫、啼痕酒痕無限”,是說至今仍殘存在衣衫上的斑斑淚痕和點點酒漬,正是當(dāng)初悲歡離合種種情事的形象記錄。晏幾道有詞云:“衣上酒痕詩里字,點點行行,總是凄涼意。”(《蝶戀花》)夢窗由此脫胎,而詞意更為豐富含蓄,表面是寫過去的歡娛,實際上暗示今日的悲涼。

  “又客長安”,重新回到眼前。長安,借指臨安。

  隨之以一“嘆”字轉(zhuǎn)入傷逝悼亡的主題,“斷襟零袂,?塵誰浣?”二句,一方面形容自己凄苦飄零、風(fēng)塵仆仆的情狀,另一方面表達失去愛姬的傷痛情感。

  “?塵誰浣”是用反問的語氣,婉轉(zhuǎn)地流露出昔日與受姬相處時感情的誠篤樸厚,意思是說:以往每到臨安,必有愛姬為之洗塵浣衣,溫存體貼無與倫比;今次舊地重游,卻已是人亡室空,再也見不到殷勤慰問之人了。這和賀鑄的悼亡詞“空床臥聽南窗雨,誰復(fù)挑燈夜補衣”(《半死桐》)確有異曲同工之妙。

  舊歡雖不可復(fù),舊居尚仍可尋。“紫曲門荒,沿敗井、風(fēng)搖青蔓。對語東鄰,猶是曾巢,謝堂雙燕。”
  敘寫的便是重訪舊居的經(jīng)過和感觸,是全詞的重點部分。

  紫曲,舊時指妓女所居住的坊曲。這些地方原是過客川流不息的場所,而眼下門庭冷落,滿目荒涼。

  院子里,只有一口敗井,青青蔓草,爬滿井臺,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中輕輕搖擺。周圍是死一般的靜寂,唯有呢喃對語的雙燕,依然棲宿在東鄰舊梁之上(似乎是在訴說著人間的種種不幸)。這里,接連五句寫景,其中風(fēng)搖青蔓和雙燕對語采用的是以動襯靜的描寫手法,藝術(shù)效果很好。謝堂雙燕,語出劉禹錫《烏衣巷》詩“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此處除了表示人事滄桑,今非昔比外,又借成雙成對的燕子,反襯出自己的失卻伴侶后的孤獨悲涼。

  下片由謝堂雙燕引出對往日歡愛生活的美好追憶。更多宋詞賞析文章敬請關(guān)注小學(xué)生學(xué)習(xí)網(wǎng)的《宋詞三百首》專欄。

  歡愛的生活,如同春夢:雖甜密、溫柔,可又飄忽、短暫。夢窗這里先直說:“春夢人間須斷”,須,應(yīng)、必。按事物發(fā)展的規(guī)律,再美滿的姻緣、再幸福的愛情遲早都有終止的一天。然后,進一層說:“但怪得,夢緣能短!”令人奇怪的只是:自己和愛姬之間的緣分怎么竟如此短暫!能,意同“恁”。逝夢雖短而令人留戀無限,下文再緊扣“夢”字回憶鋪敘,展衍開來;叵氘(dāng)年,繡屋藏嬌人,纖指按秦箏。最難忘的是,我們緊挨著花枝,深夜設(shè)宴,醉入花叢。如今,風(fēng)逝云散,“舞歇歌沉”,紅花雖依然嬌艷,而似花的人面卻早已凋殘,更哪兒去尋覓她那婀娜的舞姿、宛轉(zhuǎn)的歌喉!這一段回憶,選擇了海棠夜宴的優(yōu)美場景,采用對比和襯托的手法,以花襯人,集中抒發(fā)詞人對似花美眷的懷戀和悼惜,悲慟之情溢于言表具有很強的感染力。

  最后兩句返回現(xiàn)實,以景結(jié)情,寫詞人不知何時已悄然移步佇立于橋頭,帶著滿襟淚痕和滿眶淚花,在夕陽的余輝中,依依不舍地告別了舊居。

  吳文英是抒寫艷情的能手,他善于援引心中的感思,回環(huán)地詠唱愛之歌,愁之曲;又善寓情于景,寄情于物,借助景物抒寫自己的真實情感。此詞通篇布局細密連貫,前以湖山開頭,后以河橋收束,詞筆細膩,端如貫珠,極盡才人之能事。

【講解】

  這是一首感舊傷懷詞,萍蹤浪跡的詞人吳夢窗一日路過都城臨安(今杭州),來到當(dāng)年曾棲息過的住處看望,但見荒草填門,井垣頹敗,不禁感觸紛紜,情不自勝,于是吟成此詞,以抒襟懷。

  上闋著重描寫故居現(xiàn)時的荒涼景象。開頭三句交代自己自離開故居之后這許多年來的飄零生涯:“湖山經(jīng)醉慣。”寥寥五字便作了一個形象的概括。“湖山”表現(xiàn)浪跡江湖;“醉”意味著借酒澆愁,生不得意;而“慣”則表示這樣的生活已習(xí)以為常,成為習(xí)慣。為了進一步形象化,詞人以“漬春衫,啼痕酒痕無限”加以具體描寫。陸放翁有“衣上征塵雜酒痕,遠游無處不銷魂”的詩句,詞人在這里以酒痕啼痕濕漬春衫表現(xiàn)自己的飄零生涯,比陸詩分量更重,其悲苦程度也更勝一籌。“又客長安”乃“過都城”的點題之筆,“長安”不過是一個借喻,實指南宋都城臨安。“嘆斷襟零袂”二句自畫出詩人窘困落魄的形象:衣衫襤褸,尚且積塵染垢,無人替他收拾洗涮。按詩人吳文英一生未曾入仕,只做過一點掌管文書的小職務(wù),生活經(jīng)常窮苦落魄,他曾有“幾處路窮車絕”的詞句自訴境遇的困頓窘迫。

  “紫曲荒門”以下三句寫自家故居今日敗落的景象:“紫曲”系京都巷陌的稱謂,在紫門朱院的映襯下,自己的門前長滿荒草,院中的井臺破敗不堪,蔓草披離,在風(fēng)中搖曳著……更令人觸目傷懷。“對語東鄰”三句用的是劉禹錫“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的典故,系指舊居?xùn)|鄰的家門亦已敗落,而今為平民所居,那巢中棲著的還是當(dāng)年華屋下的燕子。詞中不僅寫自己舊居的荒蕪,也寫東鄰的變遷,這就較為廣闊地寫出世事的滄桑和朝廷的傾軋,暗示出南宋王朝的內(nèi)部矛盾斗爭,和日益走向衰敗的頹勢。更多宋詞賞析文章敬請關(guān)注小學(xué)生學(xué)習(xí)網(wǎng)的《宋詞三百首》專欄。

  下闋側(cè)重描寫昔日故居的繁華,由今撫昔,更表現(xiàn)出詞人內(nèi)心的傷痛。“春夢人間須斷”是一句飽含哲理內(nèi)涵的警語,也是詞人憑吊舊居后的一聲深沉的感嘆:春夢是短暫的,而且其中斷也是必然的,“世間哪有不散的筵席”?這是古往今來一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真理。誰也不能責(zé)怪夢緣的轉(zhuǎn)瞬即逝,然而過去的記憶畢竟是讓人留戀的。“繡屋秦箏”三句是對昔日美好記憶的展示:繡屋中箏聲陣陣;海棠花在階前傍著人兒開得那般嬌艷;夜深了、酒宴才開;輕歌曼舞更增添了歡樂的氛圍……“舞歇歌沉”三句是追述當(dāng)年的情變:就在那時,歌方停,舞才歇,花還盛開著,不知為何,她便變了心,從此就再無信息……唉,昔日的悲歡都像夢一樣逝去了,又如東流水般永不再返。久久地站在河橋邊眺望自家荒草叢生的故居的詞人要走了,卻又舍不得離去,在夕陽影里,詩人的眼中滿含的是苦澀辛酸的淚水。“佇久河橋欲去,斜陽淚滿”實在是一個漂亮的結(jié)尾,它不僅最后點明了詞人悵觀故居的方位和距離,而且使我們看到了詞人煢煢憑吊的身影,河橋一斜陽;佇久一欲去一淚滿,既有環(huán)境、時間,又有動作、情緒,這二者交融滲透,創(chuàng)造出一個多么充滿詩意、多么富有內(nèi)蘊的鮮明獨特的意境呵!

【作者介紹】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后出嗣吳氏。與賈似道友善!端问贰窡o傳。一生未第,游幕終身,于蘇、杭、越三地居留最久。并以蘇州為中心,北上到過淮安、鎮(zhèn)江,蘇杭道中又歷經(jīng)吳江垂虹亭、無錫惠山,及茹?二溪。游蹤所至,每有題詠。晚年一度客居越州,先后為浙東安撫使吳潛及嗣榮王趙與芮門下客,后“困躓以死”。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余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shù)量豐沃,風(fēng)格雅致,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后世品評卻甚有爭論。更多唐詩宋詞賞析敬請關(guān)注小學(xué)生學(xué)習(xí)網(wǎng)的相關(guān)文章。

  清全祖望答萬經(jīng)《寧波府志》雜問,謂吳文英“晚年困躓以死”,殆得其實。享年六十歲左右。黃升《中興以來絕妙詞選》編定于淳?九年(1249),卷十錄吳文英詞九首,時吳文英正在越州,年約五十。黃升并引尹煥《夢窗詞敘》云:“ 求詞于吾宋者,前有清真,后有夢窗。此非煥之言,四海之公言也。”沈義夫《樂府指迷》亦謂“夢窗深得清真之妙”。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二云:“若夢窗詞,合觀通篇,固多警策。即分摘數(shù)語,每自入妙,何嘗不成片段耶?”近代詞論家多以姜詞清空,吳詞密麗,為二家詞風(fēng)特色。況周頤《蕙風(fēng)詞語》卷二又云:“ 近人學(xué)夢窗,輒從密處入手。夢窗密處,能令無數(shù)麗字,一一生動飛舞,如萬花為春;非若?蹙繡,毫無生氣也。”《夢窗詞集》有四卷本與一卷本兩種。毛氏汲古閣所刻《夢窗甲乙丙丁稿》為四卷本,《疆村叢書》刻明太原張遷璋所藏為一卷本。號“詞中李商隱”。在南宋詞壇,吳文英屬于作品數(shù)量較多的詞人,存詞有三百四十余首,其《夢窗詞》在數(shù)量上除辛棄疾外無人與之抗衡;就題材而言,這些詞大體可以分為三類:酬酢贈答之作,哀時傷世之作,憶舊悼亡之作。

【詞牌簡介】

  踏(音ta,去聲)莎(音suo,陰平,莎草)行,是詞牌名.《踏莎行》又名《柳長春》《喜朝天》等。雙調(diào)五十八字,仄韻。又有《轉(zhuǎn)調(diào)踏莎行》,雙調(diào)六十四字或六十六字,仄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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