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博詩選

編輯: 路逍遙 關鍵詞: 現(xiàn)代詩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韓博詩選韓博,男,1973年生于牡丹江。1991年至1999年就讀于復旦大學,獲法學士與文學碩士。1998年獲劉麗安詩歌獎。2000年擔任榕樹下文學獎詩歌評委。曾任復旦詩社社長,主編詩刊《語聲》。著有詩集《獻給屠夫女兒的晚餐和一本黑皮書》(合集,1994)、《十年的變速器》(1999)、《未成年人禁止入內(nèi)》(2000),組詩《易花粉而食的人》(2001)等。輕與重八十年代,啞巴,天天向上烏鴉趕路刀、叉,打叉的筷子生活到此結(jié)束牡丹江早晨在政通路陰性的酒吧擠進他的青年時代雪兒一尺桃木陳先生的咖啡之歌與人造衛(wèi)星同在沐浴在本城那些樹就這樣紀念日經(jīng)濟禪它所見她雜志避一群貓無本木 輕與重A芭蕾雖說沒有必要她們還是要為自己添上裙子,我記得她們出生的時候嘴里也含著一柄銀勺被我忘記的話拉著她們一起踮腳我不小心抄起的電吹風沒有帶來火舌,卻把她們的舞臺扯成蛛網(wǎng)我扭動屁股她們追逐自己的腳尖我摟緊說唱的電線她們彈跳著,伸手去夠飄散空中的寶座如果可能,她們一定會消滅我的生活她們將舉起向上的箭頭在我的雞冠頭上重復,重復,反復重復直到占領我謝頂?shù)囊雇鞡雜技既然白天鋪在街口他們只能托起空心的壇子上肩,轉(zhuǎn)身,舉輕若重我估計,他們的腳底烙著向下的箭頭我算計不出壇子的去向,他們的眼神忽而失去份量,忽而落向飄忽的瓦楞草他們互相折疊,互相鉆進拋起的壇子我借電熨斗運力碾平舟楫、馬匹、茶樓和天橋,我把他們穿在身上,他們代我長出了必要的肥肉另一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足以把我打扮成此刻的少數(shù),我拔下地心引力的箭頭放走了失重的壇子空心的他們          2000年11月26日 上海 八十年代,啞巴,天天向上鏡子正面,啞巴,又蹲了一天他看著十年一晃而過歲月被螞蟻搬走兩個失足青年,扛走了三面照妖鏡,他們,在工廠門口掉頭,逆著下班的人流,擋住自己的臉,向時間背后摸索。有天上午,他們曬昏了頭把一句臟話沉入河流當天下午,語言的尸體就漂回兇手的車間。鏡子反面,啞巴,偷偷伸腿他為鏡中的標語而困惑五講四美,但現(xiàn)在是傍晚六點下班的男人,彎著腰跨進透明的黑幕,從廚房到臥室,墻壁、床鋪、地板、天棚還有妻子、女兒和情人,都是肉體的單向鏡。他從夜半悄然起身,向凌晨,發(fā)足狂奔。第二天仍是同一天,他不相信夜路也會吞吃他的手稿。鏡子側(cè)面,啞巴,悟出自己也有一條聲帶,他說話聲音只凸出寂靜鏡子店的營業(yè)員,心里七上八下,她不敢告訴別人商站只是個鏡像,街道也是還有工廠、夜校和電影院。她夢見鏡子穿過自己她看見自己就是鏡子她不敢說,九年前,暈倒在操場的時候,她就知道!         2000年11月2日至12月1日 上海 烏鴉趕路出差的路上我遇見烏鴉它正準備退回我的小學,一對漆黑的翅膀撕開空中的河流,它就要逆流而上,再去找找那一顆攥著石頭的心火車,綠色的流動靶場把我推給長江中下游平原華北平原、東北平原平原困住的孩子握著石頭,他們不想喝水,只是打算證實車窗也能擴散出水紋最后,我將抵達哪一個平原?火車把石頭塞給我,我只能把它們轉(zhuǎn)交給膽囊、腎臟、輸尿管我想起,放學的路上第一次撞見烏鴉,它攔住我問我,有沒有石頭,我們一起分掉那杯紅酒          2000年12月16日 上海 刀、叉,打叉的筷子前世的情人送我一盒刀叉她的繼父,曾經(jīng)是天堂的鐵匠,每當我在床上修剪趾甲她就跪到床下抽拉風箱今生,她只在塵世寄下一只鐵打的盒子她不相信,木器也能保管天堂的灰燼更不相信,這輩子我的膚色木紋般暗黃我用不慣刀叉,我結(jié)結(jié)巴巴,擠出蹩腳的法文,為了一份房租和饑餓的肚子,從拂曉到黃昏,從一家洋行匆匆趕往另一家有時,她猜到我在偷情當我躲回亭子間,蘸著醬油親吻木筷子,她就暗暗舉起刀叉哭泣,好像我摟著前世的另一個女人          2000年12月17日上海 生活到此結(jié)束丈夫不碰單位的零食一日三餐,妻子用抹布為生活擦臉足夠了,吃飯不是請客妻子的兒子出自幻想,出自布片、線頭和棉絮,丈夫把頭埋進臉盆埋進被幻想分開的大腿那都是海鮮啊,打字員的尾椎失火,接線員網(wǎng)上承甘露,秘書細嫩的十指,彈奏洞簫一節(jié)妻子催促,丈夫把幻想潑出門外,生活到此結(jié)束掛歷上的電視明星守著他們挑燈至夜半          2000年12月17日上海 牡丹江雪意出發(fā),火車進站導演同意如許開場鏡頭夢見她騎著烏云還鄉(xiāng),少小撫琴的手指此刻,勒緊烏云項上的韁繩烏云又被另一個鏡頭夢作蒸汽,醉酒的火車頭沖入騎手脫軌的港灣在蒸汽浴室,她夢見鏡頭為她安排的竟是深淵她醒了,她發(fā)現(xiàn)世界上到處都是蒸汽一個冬泳式的過渡導演渴望,江水也能被她夢見,化作浴池一隅雪花也為蒸汽寫意鏡頭使她并緊兩腿,她立在跨江的公路橋上,看著少小的她,跟著爸爸躍入冰水里幽黑的清晨北風吹送,丫頭還鄉(xiāng)三天兩宿,火車幫她重新找回了黑夜,她枕著雪地上空的黑暗還到夢鄉(xiāng),她夢見蔥白而不是紅腫的手指,縈繞在鍵盤間吟弄,"直把香港作南極,日日白夜無盡頭"……白夜,那位詩人她被喚醒,那些詩句導演為她寄來一封情書,她無法憶起歪扭的字跡,出自哪一位溫水和泡沫環(huán)繞的詩人她只能用手指回憶那些器官,也許偶爾一次,她允許詩句流淌進自己的身體也許,那不過是一只榴蓮與她同車到達,汁液與氣味,早已被旅途抽干          2000年12月18日上海 早晨太陽在玉米的牙齒上成熟了。奶奶把它們擺上餐桌草莓在水中浸泡,還有香瓜、菇娘熗好的青綠豆角絲我醒來,整個暑假的陽光已鋪就奶奶說起陽臺上的罌粟,一只陳年的黑瓦花盆媽媽的奶奶,頭腦明亮,兒孫滿堂每天品嘗相同花卉的果實她甚至化身為山林本身或是一位迷戀電視新聞的女巫整個暑假的陽光已鋪就。昨天我?guī)缀醣昏F鳥的胃袋消化連夢也沒被放過今天早晨,枕上只留下云朵的集市牽牛花為鐵鳥下沉的天空吹奏蟈蟈操著東北口音催促萎縮的日影我們圍在方廳里只有爺爺已經(jīng)不在草木的氣息穿堂而過漫過餐桌,迎接重臨的舊事五年前,五十年前……奶奶在倒敘中天真爛漫爺爺挎著匣子槍知道是誰在隊伍中歌唱 在政通路陰性的酒吧——崔江寧的夜晚還有一個人,他也端著杯子嘴角的微笑跟桌底下攤開的靴子一模一樣結(jié)實,倔強,蒙著從沈陽到上海的塵土我們討論劇本,他一言不發(fā)靴子叩擊黑暗的潮濕在路上,生活隱藏在另一座城市那里是陸地干燥的心臟,可能更是女孩變女人的煉金術而不是統(tǒng)計學、死亡金屬、表現(xiàn)主義戲劇也不是朋友們出錢維持的雜志我們哄笑著,端起杯子他也抿了一口為時光的分身術而欣喜仿佛空氣也是隱身的可樂 擠進他的青年時代那是誰,自街的另一側(cè)而來隨著車輛和人流漂浮時而闊步,時而遲緩以水母的姿態(tài)繞過珊瑚和暗礁橫渡這片氣態(tài)的水域隔著車窗,隔著二十年失去知覺的時光他應該知道車廂里,無聊的乘客像站在水族館的玻璃柜前玩味他的自得他讓我感到親切我懷疑,玻璃的反光甚至水面的倒影使我目睹了自己面色如紙,目光如風試圖把余生吹向天涯海角兩分鐘之后,他抵達了橫渡的終點一輛剛剛發(fā)動的公共汽車一只消化不良的鯨魚就這樣,我的父親擠進了他的青年時代1998 雪兒一尺電話的那一端,爸爸說,高嶺子雪厚一尺我跟媽媽躺在火車上童年穿過又一個隧道,在雪下她不想看見榛子、樺樹和柞木它們倒退著跑下了山崗它們驚醒了自戀的狐貍滑雪場剛剛降臨它的午睡我夢見了妹妹她尚未降生卻知道我的名字她想快點回家貓餓了,她說貓只擰開了水龍頭雪花爬上高嶺子白色之上還是白色我們的家,在樹林的盡頭天黑的地方大地一片枯黃 桃木……1998,金老師目測五行冬藏水土,夏成桃木金啊火啊,人事科,戶籍處回去,回不去藥水和混凝土;醫(yī)科大學……秦安縣城!院子里沒有桃花節(jié)氣已過,沒有細腰蜂和鳳尾蝶還是那些舊鳳,像翻動照片從一處小廟,到這方泥土六月,但不是1996(勿需吐蕊的一年)也不是普陀山的海浪浸潤的1997……桃木兀自酣睡枕席間,濟得一樹繁花蜜果沒有香火,沒有金器移植進辦公室的桃木枝椏間都是尺、秤、升、斗沒有水,只有水泥;沒有土,只要土氣就這樣吧,投上一片度量衡的日影為工資單的干旱為職稱和分房的催眠術為交配,為一個組織的分配紀律舊風習,新風尚扇骨撐直好風骨又是一年,櫻、梅、杏、李卷走了春光照片上,還是那疊紙扇搖去的青春1999 陳先生的咖啡之歌在一本書里,我搭識了陳先生路過他的宅院,卻是兩年之后,面試歸來的途中插圖里提到過的小兔為柵欄圍住的初春擰足發(fā)條燒焦的復調(diào):電飯煲伺候的咖啡;還是百十年前剝馬鈴薯的焦皮時,信手寫下的憂傷……柵欄的長矛扭動腰肢做一排復調(diào)間的蚯蚓,為陳先生的耳朵和嘴松動遲遲的空氣早上趕車時,坐過兩站多花了一塊錢離開辦公室,我決心稈步走到天黑陳先生年方五八,生路已絕他不喜歡馬鈴薯,更別提北方農(nóng)民的拍打《辭!飞蠈懼骸啊嗄晟荼局参铮叵聣K莖肥大,供食用。不同地區(qū),不同稱謂:土豆、洋芋、山藥蛋……噢,天哪,山藥蛋派在此!傻子的腳上有一把平鏟我買《人才市場報》,他踢我的書包處長的嘴里也有一把平鏟人事處的大班椅上,三下五除二掀掉高學歷的偽裝,扒開邊遠地區(qū)的屋脊咖啡的詠嘆調(diào)織進了菜泡飯的波爾卡陳先生為是否再添一尾魚而猶豫是否來一個江南圓舞曲求職一日游的歸途中我踩傷了一朵櫻花的唇瓣小兔瞪著我那是它主人不多的財產(chǎn) 與人造衛(wèi)星同在永恒與拯救被漏印在那一年的紙上海水灌不進淡水的睡眠一次性的紙折圣杯珍藏著口號與潮汐,淡水的潮汐,年輕的,蕩漾在父親的湖中整飭一新的水壩關閉著去年的義務勞動父親沖下曾是橡木林的山坡在湖邊剎住了腳湖水倒映著夜空中閃亮的補丁漆藍色的勞動布,幾乎快要裹不住年輕工人日益壯大的身軀灌木刮破了父親的褲子幸虧這是子夜,蚊子與湖水一起退向各自的深處父親躺在卵石的余溫中腳趾守候著剛剛支下的魚竿夜空緘默不語,大地上只有弱小的聲音短促而嘹亮而弦外之音埋在水下水底的力量攥緊一根根繃直的魚弦小心地試探,弓著腰的樹枝末端是果實,還是眼睛父親突然發(fā)現(xiàn)了眾多補丁中的一只螢火蟲,拖著上帝的步伐免費為人間偷拍快照那是什么——與此同時父親的拇趾竊聽到了水底的騷動那是一尾被玉米團的質(zhì)樸催眠的鯽魚,還有一尾鐘情于妖嬈蚯蚓的鯰魚氣味的暗流正把它們托向自由的尾聲 沐浴在本城——獻給異鄉(xiāng)人的家鄉(xiāng)細小的雪在暗處推動我。入口處的陌生男人替代我走進浴室,他呼出的酒氣,像魚兒鉆進大海匯入撲面而來的,更多浴客呵出的積雨云。他甚至墜入了行走的夢中,翹起拇指,夸贊多年不見而仍能一飲而盡的謝黑桃。河水的溫度讓他醒了一會兒,他以為夢見了火山卻發(fā)現(xiàn)只不過是沖浪池吞沒了自己。他堅持睜著眼走進桑拿房,舀起一瓢水潑向木箱中的火山巖。尖聲跳起的水汽帶給他難得的傷感——家鄉(xiāng)占有了他的每一個假期就像婚姻買斷了忠貞的女人,直到她不再年輕。她把濕毛巾蒙在臉上,決不是因為羞愧,他覺得自己早已過了那個年齡,他只是為了躲避熱浪能夠呼吸,能夠不去看身邊那群搓泥的河馬。究竟被汗水一點一點擠出身體,他離開堆滿扁扁大腹的木凳,走向冰水池但只伸進去一個手指,就打消了念頭他強調(diào)自己是溫帶的生物,應該在適宜的水溫里完成進茶前的沐浴。細小的雪覆蓋了我和腳下農(nóng)民承包的田埂。他們的女兒呆在二樓,他的對面,休息室入口的沙發(fā)上這里是她們耕作的田埂。他的出現(xiàn)讓她們失望,他的臉上寫著報紙上描述的未來那是一樁乏味頭頂?shù)氖拢辉试S任何一個男人專有的女人,將被任何一個男人專有。相比之下她們更欣賞跑來跑去,一心想為女客捏腳的茶童那孩子嘴上剛冒出一層絨毛,卻裝著一肚子謎語、笑料和段子,如果缺了他,這個世界將是道理的,就像一種挺藝術的姿勢。她離開顧鏡自憐的她們,走向正在摳腳、喝茶的他他不是一匹河馬,但她堅持自己海豹般的姿勢能夠讓他擱淺,她的手指,彈奏了幾下空氣,又輕輕劃過他的錦囊,她要向他推銷四十分鐘神圣的黑暗,幫助他,回到母親為他締造的黑暗中讓想象力為他施洗。他不是教徒,所能做的只是胡亂夸獎,他辦出她所信服的人生巔峰的化身:電影明星、歌星、模特、青春大使、形象代言人而他自己只是個火車司機,明天就要下崗,就要跌入人生的谷底。他為她們的犧牲而感慨,但無力購買這半個人類的節(jié)日。她聽到了她們吃吃的笑聲,在背后就像一堆爬上她脊背的蛇,而她的腳下踩著松軟的田埂,她和向日葵站在一起,那是她父親親手種下的,她的門齒上,還留著它們果實的痕跡。細小的雪從內(nèi)部擠壓我。新續(xù)的菊花在我黑暗的管道中流淌。寫詩的時候,我夢見了什么,一種魔法?一種敘述不是來自主動者,而是來自被動者,它就孕育著避雷針的魔力?我洗浴著,我蒸發(fā)著,我陰干著我提著壺,我運著力,我掀開鏡子,我取出帽子我忍受著怪味、汗水、疲憊、厭倦,我點上一支煙,然后又掐滅,我失足跌進水池。敘述與替代使我蘇醒,我扳動了流水的軸,它就在那里,它改變著沖刷的速度它衡量著快樂的密度,它為肉體的田野作證它是蘭湯,它是時光,它就是容納我衰老的混濁。1999 那些樹那些樹,還有這一些——正午,烏魯木齊南路被今天切去一半,蟬鳴遮起另一半。我忘了自己卡在哪里,仍以為一切都還完整,一切都埋有倒影,從這一棵到那一棵的樹下,她任臉衰老,卻存下腰間的反光——那些背陽的枝和葉,那些等待著簽證的,漩渦,午后!  就這樣就這樣,兩個人撂下器官,決定去宏偉中度日。德語中,雪景堆積,直到凌晨四點,天將轉(zhuǎn)黑,忽而又亮,心寒著,這辨認街心的手腳,卻開始融化! ∥以煅⿻r,她也站在天臺上咬牙;洗衣機撒雪,她就跟著內(nèi)褲一起翻滾。她為原則而滲出的水,只一滴!  紀念日五年前,活著只算游樂,死是芥末,夏末雨剛好填滿腹中空,愛情靜止不動,談文學,又夾入雙腿間。  天暗時,世界準備任人親吻。去樹下,有人采氣,有人收夜露,一把細火,它燒記憶,少年卻是新鬼! ∮嗍a里,半床剩下人,一路打飽嗝,一路塞肥肉,她吞吃他,肉身重又漸涼,誰活著,誰,才不存在!  經(jīng)濟禪現(xiàn)實已死,廚房卻還上天臺山,青年說,要有馬,于是就有了肉,徹夜跑題千里! ∈碂o竹,云雨時兩個人采摘氣節(jié),云起左岸,雨收卻要向右,打坐前,平攤案揭! 『阶釉缫央S天色一齊下山,后代們吃著喝著,萬里路行在健身房,書卻生殖著! ∮幸荒辏灿袪泥,有迷幻,有身上翹起的彼岸,紙上記下:此后,爹甘于會計。 它所見我。背起一個詞上山。它去年是光,今年是深雪壓住的饑餓。我記得,紙上寫過來年:春暖,花也開,沒有人會失去工作,沒有人哭,沒有人把委屈埋在山腳下 她雜志終于能夠失憶。天氣晴。旗袍已畢。終于,她刮干凈過去的胡須,忘掉自己曾經(jīng)是誰。她說的那么少。但少即是多。晴轉(zhuǎn)多云。她把硅膠灌入每一頁。又北風。有時,我能聞到她皮膚下的苦味,有時摸到的卻是一把沙土。而她已抽去脂肪,隔著性別向我索要汽車。 避后海浮前生,他心底一暗,前生忘了樹影。他靜聽,槳聲靜聽另一個他,聽風停入無風的靜聽。琵琶輕彈弦外的心切,琵琶為她們清談了他。遠山遠水,怎又遠人不見,那遠燈,又怎暗去來時岸 一群貓雨開始急切,一代人忽然對旅館有了欲望! ∷麄冎皇沁^街,尾巴根根倒豎,像是杜甫! ∽髟姟<埡凸P,留在床單上,緩時寫下疾。  應召而生,她不愿再為個主義,應召而死! ≡「兹麧M棉花,被里縫著水。愛?這泄物! ∧菒圩獭N灏賶K一句的傷感,三分鐘草稿!  無本木有時樹下無人,無緣無故無人。有時,舌尖輕搖,說樹,說雪,說起蒼茫過屋頂。有時,也是暖氣尖叫這無時,鳥兒裁出另一只:有時上升,背了布袋,有時下沉,忘個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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