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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真德秀傳原文翻譯

編輯: 路逍遙 關(guān)鍵詞: 詩歌鑒賞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宋史?真德秀傳原文

真德秀,字景元,后更為希元,建之浦城人。四歲受書,過目成誦。十五而孤,母吳氏力貧教之。同郡楊圭見而異之,使歸共諸子學,卒妻以女。

登慶元五年進士第,授南劍州判官。繼試,中博學宏詞科,入閩帥幕,召為太學正,嘉定元年遷博士。時韓?胄已誅,入對,首言:"權(quán)臣開邊,南北涂炭,今茲繼好,豈非天下之福?然日者以行人之遣,金人欲多歲幣之數(shù),而吾亦曰可增;金人欲得奸臣之首,而吾亦曰可與。往來之稱謂,犒軍之金帛,根括歸明流徙之民,皆承之唯謹,得無滋?我乎?抑善謀國者不觀敵情,觀吾政事。今號為更化,而無以使敵情之畏服,正恐彼資吾歲賂以厚其力,乘吾不備以長其謀,一旦挑爭端而吾無以應(yīng),此有識所為寒心。"又言:"?胄自知不為清議所貸,至誠憂國之士則名以好異,于是忠良之士斥,而正論不聞,正心誠意之學則誣以好名,于是偽學之論興,而正道不行。今日改弦更張,正當褒崇名節(jié),明示好尚。

召試學士院,改秘書省正字兼檢討玉牒。二年,遷校書郎。又對,言暴風、雨雹、熒惑、蝻蝗之變,皆贓吏所致。尋兼沂王府教授、學士院權(quán)直。三年,遷秘書郎。入對,乞開公道,窒旁蹊,以抑小人道長之漸;選良牧,勵戰(zhàn)士,以扼群盜方張之銳。四年,選著作佐郎。同列相?讒之,德秀恬不與較。宰相將用德秀,會言官?之,德秀力辭。兼禮部郎官,上疏言:"金有必亡之勢,亦可為中國憂。蓋金亡則上恬下嬉,憂不在敵而在我,多事之端恐自此始。"五年,遷軍器少監(jiān),升權(quán)直。

六年,遷起居舍人,奏:"權(quán)奸擅政十有四年,朱熹、彭龜年以抗論逐,呂祖儉、周端朝以上書斥,當時近臣猶有爭之者。其后呂祖泰之貶,非惟近臣莫敢言,而臺諫且出力以擠之,則嘉泰之失已深于慶元矣。更化之初,群賢皆得自奮。未幾,傅伯成以諫官論事去,蔡幼學以詞臣論事去,鄒應(yīng)龍、許奕又繼以封駁論事去。是數(shù)人者,非能大有所矯拂,已皆不容于朝。故人務(wù)自全,一辭不措。設(shè)有大安危、大利害,群臣喑嘿如此,豈不殆哉!今欲與陛下言,勤訪問、廣謀議、明黜陟三者而已。"時鈔法楮令行,告訐繁興,抵罪者眾,莫敢以上聞。德秀奏:"或一夫坐罪,而并籍昆弟之財;或虧陌四錢,而沒入百萬之貲。至于科富室之錢,拘鹽商之舟,視產(chǎn)高下,配民藏楮,鬻田宅以收券者,雖大家不能免,尚得名便民之策?"自此籍沒之產(chǎn)以漸給還。

兼太常少卿。又言金人必亡,君臣上下皆當以祈天永命為心。充金國賀登位使,及盱眙,聞金人內(nèi)變而返。言于上曰:"臣自揚之楚,自楚之盱眙,沃壤無際,陂湖相連,民皆堅悍強忍,此天賜吾國以屏障大江,使強兵足食為進取資。顧田疇不辟,溝洫不治,險要不扼,丁壯不練,豪杰武勇不收拾,一旦有警,則徒以長江為恃。豈如及今大修墾田之政,專為一司以領(lǐng)之,數(shù)年之后,積儲充實,邊民父子爭欲自保,因其什伍,勒以兵法,不待糧饣尚,皆為精兵。"又言邊防要事。

時史彌遠方以爵祿縻天下士,德秀慨然謂劉?曰:"吾徒須急引去,使廟堂知世亦有不肯為從官之人。"遂力請去,出為秘閣修撰、江東轉(zhuǎn)運副使。山東盜起,朝廷猶與金通聘,德秀朝辭,奏:"國恥不可忘,鄰盜不可輕,幸安之謀不可恃,導諛之言不可聽,至公之論不可忽。"寧宗曰:"卿力有余,到江東日為朕撙節(jié)財計,以助邊用。"

江東旱蝗,廣德、太平為甚,德秀遂與留守、憲司分所部九郡大講荒政,而自領(lǐng)廣德、太平。親至廣德,與太守魏峴同以便宜發(fā)廩,使教授林庠振給,竣事而還。百姓數(shù)千人送之郊外,指道傍叢冢泣曰:"此皆往歲餓死者。微公,我輩已相隨入此矣。"索毀太平州私創(chuàng)之大斛。新徽州守林琰無廉聲,寧國守張忠恕私匿振濟米,皆劾之,而以李道傳攝徽。先是,都司胡?、薛拯每誚德秀迂儒,試以事必敗,至是政譽日聞,因倡言旱傷本輕,監(jiān)司好名,振贍太過,使峴劾庠以撼德秀。德秀上章自明,朝廷悟,與峴祠,授庠干官,而道傳尋亦召還。

德秀以右文殿修撰知泉州。番舶畏苛征,至者歲不三四,德秀首寬之,至者驟增至三十六艘。輸租令民自概,聽訟惟揭示姓名,人自詣州。泉多大家,為閭里患,痛繩之。有訟田者,至焚其券不敢爭。海賊作亂,將逼城,官軍敗衄,德秀祭兵死者,乃親授方略,禽之。復遍行海濱,審視形勢,增屯要害處,以備不虞。

十二年,以集英殿修撰知隆興府。承寬弛之后,乃稍濟以嚴。尤留意軍政,欲分鄂州軍屯武昌,及通廣鹽于贛與南安,以弭汀、贛鹽寇。未及行,以母喪歸。明年,蘄、黃失守,盜起南安,討之數(shù)載始平,人服德秀先見。

十五年,以寶謨閣待制、湖南安撫使知潭州。以"廉仁功勤"四字勵僚屬,以周?頤、胡安國、朱熹、張?學術(shù)源流勉其士。罷榷酤,除斛面米,申免和糴,以蘇其民。民艱食,既極力振贍之,復立惠民倉五萬石,使歲出糶。又易谷九萬五千石,分十二縣置社倉,以遍及鄉(xiāng)落。別立慈幼倉立義阡;菡吪e。月試諸軍射,捐其回易之利及官田租。凡營中病者、死未葬者、孕者、嫁娶者,贍給有差。朝廷從壽昌朱橐請,以飛虎軍戍壽昌,并致其家口,力爭止之。江華縣賊蘇師入境殺劫,檄廣西共討平之。司馬遵守武岡,激軍變,劾遵而誅其亂者。

理宗即位,召為中書舍人,尋擢禮部侍郎、直學士院。入見,奏:"三綱五常,扶持宇宙之棟干,奠安生民之柱石。晉廢三綱而劉、石之變興,唐廢三綱而安祿山之難作。我朝立國,先正名分。陛下不幸處人倫之變,流聞四方,所損非淺。?川之變,非濟王本志,前有避匿之跡,后聞討捕之謀,情狀本末,灼然可考。愿討論雍熙追封秦王舍罪恤孤故事,濟王未有子息,亦惟陛下興滅繼絕。"上曰:"朝廷待濟王亦至矣。"德秀曰:"若謂此事處置盡善,臣未敢以為然。觀舜所以處象,則陛下不及舜明甚。人主但當以二帝、三王為師。"上曰:"一時倉猝耳。"德秀曰:"此已往之咎,惟愿陛下知有此失而益講學進德。"次言:"?川之獄,未聞參聽于公朝,淮、蜀二閫乃出于僉論所期之外。天下之事非一家之私,何惜不與眾共之?"且言:"乾道、淳熙間,有位于朝者以饋及門為恥,受任于外者以包苴入都為羞。今饋賂公行,薰染成風,恬不知怪。"又疏言:"朝廷之上,敏銳之士多于老成,雖嘗以耆艾褒傅伯成、楊簡,以儒學褒柴中行,以恬退用趙蕃、劉宰,至忠亮敢言如陳宓、徐僑,皆未蒙錄用。"上問謙吏,德秀以知袁州趙{?政}夫?qū)ΓH擢{?政}夫直秘閣、為監(jiān)司。具手札入謝,因言崔與之帥蜀,楊長儒帥閩,皆有廉聲,乞廣加咨訪。

上初御清暑殿,德秀因經(jīng)筵侍上,進曰:"此高、孝二祖儲神燕閑之地,仰瞻楹桷,當如二祖實臨其上。陛下所居處密邇東朝,未敢遽當人主之奉。今宮閣之義浸備,以一心而受眾攻,未有不浸淫而蠹蝕者,惟學可以明此心,惟敬可以存此心,惟親君子可以維持此心。"因極陳古者居喪之法與先帝視朝之勤。

寧宗小祥,詔群臣服純吉,德秀爭之曰:"自漢文帝率情變古,惟我孝宗方衰服三年,朝衣朝冠皆以大布,惜當時不并定臣下執(zhí)喪之禮,此千載無窮之憾。孝宗崩,從臣羅點等議,令群臣易月之后,未釋衰服,惟朝會治事權(quán)用黑帶公服,時序仍臨慰,至大祥始除。?胄枋政,始以小祥從吉。且?guī)Р灰越穑?不以紅,佩不以魚,鞍轎不以文繡。此于群臣何損?朝儀何傷?"議遂格。

德秀屢進鯁言,上皆虛心開納,而彌遠益嚴憚之,乃謀所以相撼,畏公議,未敢發(fā)。給事中王?、盛章始駁德秀所主濟王贈典,繼而殿中侍御史莫澤劾之,遂以煥章閣待制提舉玉隆宮。諫議大夫朱端常又劾之,落職罷祠。監(jiān)察御史梁成大又劾之,請加竄殛。上曰:"仲尼不為已甚。"乃止。

既歸,修《讀書記》,語門人曰:"此人君為治之門,如有用我者,執(zhí)此以往。"汀寇起,德秀薦陳?有文武才干,常平使者史彌忠言于朝,遂起?討平之。紹定四年,改職與祠。

五年,進徽猷閣、知泉州。迎者塞路,深村百歲老人亦扶杖而出,城中歡聲動地。諸邑二稅法預借至六七年,德秀入境,首禁預借。諸邑有累月不解一錢者,郡計赤立不可為;蚓虒捫籼E,德秀謂民困如此,寧身代其苦。決訟自卯至申未已;騽駟蒺B(yǎng)精神,德秀謂郡弊無力惠民,僅有政平、訟理事當勉。建炎初置南外宗政司于泉,公族僅三百人,漕司與本州給之,而朝廷歲助度牒。已而不復給,而增至二千三百余人,郡坐是愈不可為。德秀請于朝,詔給度牒百道。

彌遠薨,上親政,以顯謨閣待制知福州。戒所部無濫刑橫斂,無徇私黷貨,罷市令司,曰:"物同則價同,寧有公私之異?"閩縣里正苦督賦,革之。屬縣苦貴糴,便宜發(fā)常平賑之。?芸v橫,次第禽殄之。未幾,聞金滅,京湖帥奉露布圖上八陵,而江、淮有進取潼關(guān)、黃河之議。德秀以為憂,上封事曰:"移江、淮甲兵以守無用之空城,運江、淮金谷以治不耕之廢壤,富庶之效未期,根本之弊立見。惟陛下審之重之。"

召為戶部尚書,入見,上迎謂曰:"卿去國十年,每切思賢。"乃以《大學衍義》進,復陳祁天永命之說,謂"敬者德之聚。儀狄之酒,南威之色,盤游弋射之娛,禽獸狗馬之玩,有一于茲,皆足害敬"。上欣然嘉納,改翰林學士、知制誥,時政多所論建。逾年,知貢舉,已得疾,拜參知政事,同編修敕令、《經(jīng)武要略》。三乞祠祿,上不得已,進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辭。疾亟,冠帶起坐,迄謝事,猶神爽不亂。遺表聞,上震悼,輟視朝,贈銀青光祿大夫。

德秀長身廣額,容貌如玉,望之者無不以公輔期之。立朝不滿十年,奏疏無慮數(shù)十萬言,皆切當世要務(wù),直聲震朝廷。四方人士誦其文,想見其風采。及宦游所至,惠政深洽,不愧其言,由是中外交頌。都城人時驚傳傾洞,奔擁出關(guān)曰:"真直院至矣!"果至,則又填塞聚觀不置。時相益以此忌之,輒擯不用,而聲愈彰。及歸朝,適鄭清之挑敵,兵民死者數(shù)十萬,中外大耗,尤世道升降治亂之機,而德秀則既衰矣。杜范方攻清之誤國,且謂其貪黷更甚于前,而德秀乃奏言:"此皆前權(quán)臣玩?之罪,今日措置之失,譬如和、扁繼庸醫(yī)之后,一藥之誤,代為庸醫(yī)受責。"其議論與范不同如此。然自?胄立偽學之名以錮善類,凡近世大儒之書,皆顯禁以絕之。德秀晚出,獨慨然以斯文自任,講習而服行之。黨禁既開,而正學遂明于天下后世,多其力也。

所著《西山甲乙稿》、《對越甲乙集》、《經(jīng)筵講義》、《端平廟議》、《翰林詞草四六》、《獻忠集》、《江東救荒錄》、《清源雜志》、《星沙集志》。既薨,上思之不置,謚曰文忠。

宋史?真德秀傳翻譯

真德秀字景元,后來改景元為希元,是建州浦城人。他四歲的時候開始讀書,記性及悟性都很好,能做到過目成誦。十五歲的時候失去父親,由母親吳氏獨力撫養(yǎng)。同郡的楊圭發(fā)現(xiàn)真德秀為可塑之才,便在他的學習方面給予極大關(guān)懷,楊圭還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真德秀。

慶元五年(99),真德秀考中進士,被授南劍州判官。不久又試中博學宏詞科,從而進入福建帥幕,并被朝廷召為太學正。嘉定元年(208),真德秀擢升博士。當時,權(quán)相韓胄已被誅殺,皇帝召見了真德秀。真德秀首先說“:權(quán)臣韓胄挑起戰(zhàn)爭事端,致使南北生靈涂炭,民不聊生,F(xiàn)在局面有了改觀,這是天下人的福氣。金朝要增加歲幣之數(shù),我朝廷認為應(yīng)當予以滿足;金朝要韓胄等奸臣的首級,朝廷認為也可奉送;宋金往來的稱謂,犒賞金軍的金帛數(shù)量,包括交還歸來的流徙的百姓,都聽從金國的,奉之唯謹,這樣不是增長了金朝輕侮朝廷的情緒嗎?善于謀國的人應(yīng)該根據(jù)敵人的情況來做決策,F(xiàn)在號稱改革,卻不能采取措施使敵人有所畏服,恐怕敵人就會利用我們給予他們的歲幣不斷增加國力,并乘我不備發(fā)動新的陰謀。這樣的話,一旦其挑起爭端,而我們又沒有應(yīng)對之策,那就實在寒心了!闭娴滦阌终f:“韓胄知道自己不受清正之議的好評,知道那些至誠憂國之士指責他好大喜功,所以就竭力排斥忠良,致使正義不伸,正論不聞,正道不行。正心誠意之理學被他誣為虛妄好名的偽學,并受到大肆攻擊和禁錮,F(xiàn)在是改弦更張的好時期,朝廷應(yīng)當褒崇名節(jié),明示好尚。”

真德秀在受到皇帝召見后,被召試學士院,改任秘書省正字兼檢討玉牒,嘉定二年(209),又升為校書郎,并再次受皇帝召見。他陳述暴風、雨雹、熒惑、蝻蝗之災變,皆由貪官污吏所導致。不久,真德秀兼沂王府教授、學士院權(quán)直。嘉定三年,真德秀升秘書郎。他向皇帝建議要開公道,阻旁蹊,以抑小人往上爬;選良將,勵軍士,以扼群盜的興起之勢。嘉定四年,真德秀升為著作佐郎。遭到同列的攻擊和誹謗,他處之恬然,不與之計較。宰相打算起用真德秀,遭到言官非議,真德秀也就極力推辭了。真德秀在兼禮部郎官時曾上疏說“:金朝有必亡的趨勢,這雖是好事,但也可變?yōu)橹袊畱n。因為金亡后,很容易使我方喪失斗志,形成上恬下嬉的狀況。所以真正的憂患不在敵方而在我方,多事之端,恐怕要從此開始了!奔味ㄎ迥,真德秀遷軍器少監(jiān),升權(quán)直。

嘉定六年,真德秀升任中書舍人,他上奏說:“韓胄等權(quán)奸擅政十四年,朱熹、彭龜年等人盡遭貶逐,呂祖儉、周端朝等因發(fā)表不同意見而遭斥責,即便如此,當時仍有大臣不畏權(quán)勢,據(jù)理力爭。然而,自從呂祖泰遭貶謫后,且不說大臣不敢再多言,那些臺諫之官反而為虎作倀,幫助韓胄。所以說嘉泰(20~204)年間出現(xiàn)的問題較之慶元(95~200)年間更嚴重了。更化之初,群臣都能奮發(fā)努力,可是不久,傅伯成以諫官身份發(fā)議論而罷官;蔡幼學以詞臣身份發(fā)議論而罷官;鄒應(yīng)龍、許奕以發(fā)議論而罷官,這幾個人所發(fā)議論皆不出格,但也不能為朝廷所容忍,所以人們開始明哲保身、緘口不言。如果遇有大的安危、大的利害時,群臣也如此漠然,那就太危險了,F(xiàn)在我要對陛下說的無非有三點:即勤訪問,廣謀議,明黜陟!碑敃r,朝廷為了解決財政危機,大量征收雜稅并且發(fā)行“會子”,在這一活動中,興起了舉報之風,許多人都因偷漏稅款而得罪,卻無人敢報告朝廷。真德秀為此上奏說“:有的一夫坐罪,就牽連沒收其兄弟的財產(chǎn);有的偷漏稅款很少,就懲罰性地沒收人家百萬之財。征收富室之錢,拘扣鹽商之船,視財富高低強行分配錢券,以致使人們不得不鬻田賣房來收取錢券,這難道是便民之策嗎?”由于真德秀的批評,朝廷不得已將所沒收的財產(chǎn)漸次送還原主。

真德秀兼太常少卿時,又言金朝必亡,認為君臣上下應(yīng)當更加保持謹慎。真德秀充任金朝賀登位使,在行至盱眙時,聽說金朝發(fā)生內(nèi)變而返。并向皇帝稟告說“:我從揚州到楚州,又由楚州到達盱眙,一路上見沃野千里,陂湖相連,老百姓大多堅悍強忍,這是我長江之北最好的屏障,也為我方兵強馬壯、不斷進取提供了可靠的保證。然而,縱觀千里沃野,大量的土地未得到開墾,水利未得到整修,險要地段沒有加以控制,丁壯沒有加以訓練,豪杰武勇沒有得到收編,一旦出現(xiàn)緊急情況,則只有以長江為屏障,F(xiàn)在應(yīng)頒布大興水利、鼓勵墾田之政策,并設(shè)一專門機構(gòu)負責督導。如此一來,數(shù)年之后,積蓄充實,邊民父子都會爭先保衛(wèi)國家,朝廷則乘勢以軍制加以整編,使之成為保衛(wèi)國家的精兵悍卒。”

史彌遠欲以高官厚祿拉攏天下之士,真德秀慨然對劉?說:“我輩應(yīng)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讓朝廷知道世間也有不肯受人愚弄之人!彼炝φ堧x朝,出為秘閣修撰、江東轉(zhuǎn)運副使。山東盜賊興起,朝廷仍與金朝保持使臣往來。真德秀上奏說“:國恥不可忘,鄰盜不可輕,茍安之謀不可依,阿諛之言不可聽,至公之論不可忽。”寧宗說:“你有能力,到江東后可為朕理財,以資邊防費用。”

江東發(fā)生旱災和蝗災,尤以廣德、太平兩地最為嚴重。真德秀到任后,與留守、憲司等密切配合,大講荒政,他自己還專門負責廣德和太平的救災工作。他到廣德后,與太守魏峴商議,決定開倉濟民,并讓教授林庠具體組織賑給,將一切工作安排妥當之后才離開廣德。臨行時,當?shù)匕傩諗?shù)千人一直將他送到郊外,有人還指著道旁林立的墳冢哭泣說“:這里埋葬的都是以往的餓死者,如果沒有真德秀公,我們的命運將會與死者一樣!闭娴滦氵毀掉了太平州私創(chuàng)的盤剝老百姓的大斛。

新徽州太守林琰貪贓枉法,無廉潔之名,寧國太守張忠恕瞞匿賑濟之糧,都受到真德秀的彈劾,后來由李道傳替代林琰而攝管徽州。起初,都司胡木規(guī)、薛拯時常譏誚真德秀迂腐,料定德秀做事必碰壁,及至真德秀有政績政譽時,胡、薛則認為旱情本來不嚴重,因監(jiān)司邀功好名,致使賑濟太過,他們還唆使太守魏峴彈劾林庠,借以攻擊、搖撼真德秀。真德秀上奏章說明事實真相,得到朝廷理解,魏峴受到處罰,降祠官,林庠授干官,李道傳也很快奉詔回朝廷工作。

真德秀以右文殿修撰知泉州,當時許多外國船只因懼怕征收苛捐雜稅,而不愿到泉州從事貿(mào)易活動,每年到港船只僅有三、四艘而已。真德秀到任后,實行寬稅政策,使外來船只驟增至三十六艘。收租講求公平,訴訟依照法律,因而贏得人心。泉州有許多豪右之家仗勢凌人,真德秀對此狀況毫不客氣地加以繩正。海賊作亂于泉州沿海,一度逼近泉州城,官軍被打敗。真德秀臨危不懼,他一方面祭悼陣亡將士,一方面親自擬定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終于將海賊擒獲。他還親自赴沿海巡查、審視地形,增強要塞地段的防備,以備不測。

嘉定十二年(29),真德秀以集英殿修撰知隆興府。在任職期間,他既注意營造寬松之氛圍,又注意展現(xiàn)法紀之威嚴,并特別留意于軍政,他曾打算調(diào)鄂州之軍屯駐武昌,流通廣鹽到贛州和南安,從而消除汀、贛鹽寇的生存根基。真德秀的這個計劃因要服母喪而沒有得到實施。第二年,蘄州、黃州失守,盜賊起于南安,官軍花了數(shù)年時間才將其鎮(zhèn)壓。人們因此而佩服真德秀有先見之明。

嘉定十五年(222),真德秀以寶謨閣待制、湖南安撫使知潭州。他以“廉、仁、公、勤”四個字約束和激勵部下,以周敦頤、胡安國、朱熹、張木式之學識與風范來勉勵僚屬。他還為百姓罷除榷酤,解除斛面米,申免和糴。老百姓如遇生活困苦,真德秀便極力設(shè)法賑濟,并設(shè)立了五萬石的惠民倉,以做救急之用。他還準備谷米九萬五千石,分十二縣置社倉,以救濟那些處于偏遠鄉(xiāng)落的百姓。另外,真德秀還設(shè)立了慈幼倉和義田,其惠政之舉可以說不勝枚舉。真德秀為了搞好軍隊訓練,主動捐獻回易之利及官田之租。對營中的生病者、死未葬者、懷孕者、嫁娶者,也都適當給以優(yōu)撫和幫助。朝廷聽從壽昌朱橐的建議,將飛虎軍調(diào)守壽昌,真德秀據(jù)理力爭,阻止這次調(diào)動。江華縣之賊蘇師率眾入轄境殺劫,真德秀令廣西之軍和湖南之軍合力討伐成功。司馬遵領(lǐng)兵駐守武岡,因其專橫引起軍隊嘩變,真德秀彈劾司馬遵,并且誅滅了亂軍。

理宗即位后,真德秀被召為中書舍人,不久,真德秀擢升禮部侍郎、直學士院。他在受皇帝召見時說:“三綱五常,是支撐宇宙的棟梁,是安定生民的柱石。晉朝廢三綱五常而引起劉、石之變,唐朝廢三綱五常而引出安史之亂,我朝立國,當先正名分,維護三綱五常,陛下不幸處人倫之變,致使流言蜚語四處流傳,這對陛下的損害是很大的。?川之變,并非濟王蓄意所為,因前有避匿之跡象,后有討捕之陰謀,事情原委本來是十分清楚的。希望陛下效仿雍熙追封秦王舍罪恤孤之故事,濟王沒有子嗣,還望陛下興滅繼絕!被实壅f“:朝廷對待濟王可謂至誠盡心了!闭娴滦阏f“:如果陛下認為濟王之事處理得很完善,我是不敢茍同的。如果對比一下舜帝處象的故事,我則認為陛下遠不如舜聰明,陛下應(yīng)當以二帝、三王為師!被实壅f“:此事處置確實倉促了。”真德秀說:“此事已成為過去,只愿陛下知道有此過失,吸取教訓,更加正心誠意,講學重德,”真德秀接著說:“?川之獄,未聞公斷于朝,淮、蜀之邊防亦出于公論所期之外。天下之大事,決非一家之私事,為什么不順應(yīng)民心,與國人共議大事呢?”真德秀還說:“乾道、淳熙年間,在朝之臣概以接收饋贈為恥,地方官吏也以接收賄賂為羞,然而,現(xiàn)在賄賂之風公行,且相互熏染,恬不知怪!

真德秀又上疏說:“朝廷之上,敏銳之士多于老成,傅伯成、楊簡因老成持重而受褒獎,柴中行因潛心儒學也受到獎掖,趙蕃、劉宰因淡于名利而受到重用,但是,像陳宓、徐僑這些忠亮敢言之士卻未蒙錄用!被实墼儐柲男┤丝梢苑Q得上是廉吏,真德秀以知袁州趙?夫為例做了回答,皇帝遂親自提升趙?夫直秘閣為監(jiān)司。真德秀致書皇帝表示謝意,并說崔與之治理川蜀、楊長儒統(tǒng)轄福建,都有廉潔之名聲,希望皇帝對他們加以重用。

皇帝初住清暑殿時,真德秀為其講解經(jīng)傳史鑒,并且進言:“清暑殿乃高、孝二祖修身養(yǎng)心之地,仰觀楹桷,仿佛二祖還臨駕于上。陛下所居之御靠近東朝,并未深得人主之奉,F(xiàn)在宮之議漸漸具備,如果以一心而受眾人攻擊,難免會產(chǎn)生浸淫和蠹蝕之人,只有勤學可以明凈此心,只有恭敬虔誠可以寄存此心,只有親和君子可以維持此心。”真德秀為此極力陳說古之居喪之德和先帝視朝之勤勉。

寧宗駕崩周年之際,皇帝下詔文武百官可除孝服,真德秀爭辯說:“自從漢文帝輕率變更古禮后,只有孝宗穿喪服三年,朝衣朝冠均以大布做成,可惜孝宗并沒有在當時給群臣定下執(zhí)喪之禮,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萬古遺憾。孝宗駕崩后,當時朝廷聽從羅點的建議,詔令群臣易月之后,不脫喪服,如遇朝會治事等活動則穿黑帶公服,這種狀況要一直持續(xù)到帝王駕崩后兩周年祭日為止。韓胄擅權(quán)后,始規(guī)定在帝王駕崩周年日可除喪服。況且腰帶不用金,鞋靴不用紅色,佩帶不用魚符,鞍轎不用文繡,這對于群臣又有什么影響呢?”真德秀的建議被采納。

真德秀屢進耿直之言,皇帝皆虛心采納,但權(quán)臣史彌遠則更懼怕和嫉妒他,因而總想找機會整整他,由于害怕輿論譴責,史彌遠一直未敢輕舉妄動。后來給事中王、盛章受其指使攻擊真德秀所主濟王贈典,接著殿中侍御史莫澤也彈劾真德秀,真德秀遂以煥章閣待制提舉玉隆宮,諫議大夫朱端常再一次彈劾真德秀,致使真德秀落職罷祠。后來,監(jiān)察御史梁成大又彈劾真德秀,準備將真德秀置之于死地。幸虧皇帝說了句“仲尼不為已甚”,才制止了這種迫害行動。

真德秀離朝歸家后,修撰了《讀書記》。他對門徒說:“這本書為人君治政的入門書,如果我被起用,我將攜此前往!蓖≈葜鼙I興起后,真德秀向常平使者史彌忠推薦有文武之才的陳韋華,朝廷遂起用陳韋華將寇盜討平。紹定四年(23),真德秀改職與祠。

紹定五年(232),真德秀進徽猷閣知泉州。他到任之時,歡迎的人群塞滿了道路,就連偏僻鄉(xiāng)村的百歲老人亦拄著拐杖趕來了,泉州城因此歡聲動地。在這之前,泉州之諸小城曾預借二稅達六、七角,真德秀赴任后,禁止向市民搞預借活動。有些市民幾個月交不起一文錢,州郡財計亦為之窘迫。有些官吏認為不能對百姓太寬恤。真德秀則認為百姓太困苦,寧愿自己去分擔他們的憂愁。

建炎初年,朝廷初置南外宗政司于泉州,當時信徒只有三百來號人,由漕司及本州提供費用,朝廷每年亦資助度牒。但時過境遷,原來的三百人現(xiàn)已增至二千三百余人,而費用不復給,真德秀陳請于朝廷,皇上因之下詔給度牒于百道。

史彌遠死后,理宗始親政。真德秀以顯謨閣待制知福州。他在任期間,訓戒下屬不得濫用刑法,不得橫征暴斂,不得徇私舞弊,不得罷行欺市。他說:“物同則作同,怎可有公私之別呢?”當時,閩縣的里正因橫征暴斂而被革職,屬縣的老百姓苦于貴糴,真德秀則公平地以常平倉之糧賑濟之。福州沿?鼙I橫行,真德秀一一將其擒獲討平。不久,真德秀聽說金朝滅亡后,京、湖許多將帥摩拳擦掌,上表請收復失地,江、淮前線也有進取潼關(guān)、黃河的議論。真德秀深以為憂,他為此上疏說:“調(diào)江、淮之軍去守那些無用的空城,運江、淮之糧去治那些不能耕作的廢壤,不僅達不到富庶之目的,反而會招來許多根本之弊端,愿陛下對此慎之又慎,切不可輕率行事。”

真德秀被召為戶部尚書,在入見皇帝時,皇帝親自出來迎接,并且對真德秀說“:你離開朝廷十年,朕時常牽掛于你。”真德秀向皇帝進呈自己所著的《大學衍義》,并且陳述祈天永命之說,他認為“:敬者乃道德的一種凝聚。儀狄的美酒,南威的女色,郊游射獵的娛樂,禽獸狗馬的珍玩,有一樣沾染上了,都足以害敬害德!被实坌廊患渭{,真德秀因此改任翰林學士、知制誥。他對時政多有論建。過一年,真德秀知貢舉,身體也在此時得了病,皇帝拜他為參知政事,同編修敕令和《經(jīng)武要略》,真德秀三乞祠祿,皇帝不得已,進真德秀資政殿學士,提舉萬壽觀兼侍讀,真德秀推辭不就。此時,他的病情愈來愈嚴重,但其穿戴起坐直至去世都表現(xiàn)得神清氣爽,有條不紊;实勐牭秸娴滦戕o世的消息后,悲痛不已,并停止視朝,以示哀悼,贈真德秀為銀青光祿大夫。

真德秀身材頎長,面額寬廣,容貌如玉,見到過他的人都期望他能官至公輔,真德秀在朝廷做官不滿十年,所上奏疏不下數(shù)十萬言,其言論多切中時弊,因此,其正直的名聲震動朝廷,四方人士皆爭相傳誦其文章,并希望目睹其風采。真德秀任官所至,都能夠做到施惠政于民,實現(xiàn)他的主張和諾言,因而也就更加得到朝野稱道。當時都城之人經(jīng)常奔涌出門,因為他們聽到傳聞?wù)f真德秀到來了。真德秀到達后,人們更是將道路圍得水泄不通,可謂不顧一切地來觀睹真德秀,權(quán)臣史彌遠因而就特別忌恨他。但是,史彌遠越是排擠真德秀,真德秀的名聲反而越大。史彌遠死后,真德秀歸朝任事,又逢史彌遠之爪牙鄭清之輕率挑起戰(zhàn)事,致使兵民死者無數(shù),國家元氣亦因此大傷。本來,在這種世道升降治亂之時,給真德秀提供了施展才能的機會,可惜,此時的真德秀已年邁體衰,力不從心了。杜范力言鄭清之誤國,認為其貪婪狡詐較史彌遠更為嚴重。真德秀則認為“:追根溯源,還是史彌遠擅權(quán)所造成的惡果,這與扁鵲繼庸醫(yī)之后,一藥之誤,便代為庸醫(yī)受責是一樣的道理!闭娴滦阒h論與杜范看法之不同由此可見一斑。然而,自從韓胄將道學誣為偽學,且大肆排擠打擊道學家之后,凡近世大儒之書,皆遭禁絕。真德秀晚出,獨慨然以斯文自任,研究講習而付諸實行。黨禁解除后,道學所以能明于天下和后世,很大程度上取決于真德秀的努力。

真德秀著有《西山甲乙稿》、《對越甲乙集》、《經(jīng)筵講義》、《端平廟議》、《翰林詞草四六》、《獻忠集》、《江東救荒錄》、《清源雜志》、《星沙集志》。去世后,皇帝念其功德,賜其謚號“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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