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之歌》序詩
[瑞士]施皮特勒
鐘啊,張開你銀鈐般的笑嘴,
請向我吐露真情原委:
“你終年蟄居陋室,
孤零零,只有狐鼠作陪。
告訴我:
你洪亮的嗓音誰造就?
你動聽的歌聲又是誰師授?”
“閣樓陰冷昏暗,
身處高塔頂尖。
我望穿風(fēng)雨云層,
目睹人世間痛苦、憂愁。
我以智慧造化了美,
如此歌唱,如此鳴奏,
你會感到意外?”
(馬君玉譯)
【賞析】
《〈鐘之歌〉序詩》原標(biāo)題為《主題曲》,它塑造了處于陋室卻發(fā)出洪亮歌聲的鐘的形象。這首詩以一問一答的格式展開。提問緊扣住鐘存在的兩個(gè)處于沖突中的要點(diǎn),一是它“終年蟄居陋室”,另一方面它卻具有“洪亮的嗓音”和“動聽的歌聲”。鐘的回答同樣針對著這兩個(gè)要點(diǎn),但在陳述其緣由的時(shí)候作了補(bǔ)充,那就是指出所處的閣樓雖然“陰冷昏暗”,但它處于“高塔頂尖”。這個(gè)位置的指出十分要緊,它克服了單純陋室的局限,也為隨后的抒寫作了鋪墊,搞笑語錄。陋室而在高處,方能夠“望穿風(fēng)雨云層,/目睹人世間痛苦、憂愁”。因?yàn)閷τ陲L(fēng)雨云層和痛苦憂愁,非高處不能望睹,非陋室不能體會。
孤居閣樓高塔卻一意奏鳴與歌唱的鐘,象征著以詩歌頌吟的詩人。所以詩人形似鐘的代言者,實(shí)質(zhì)上鐘才是詩人的代言者,或者它就是詩人的自況。
詩人,這一詩藝的構(gòu)筑者,卻如鐘終年勢居陋室,在陰冷昏暗中與狐鼠作伴,然而他有著高瞻遠(yuǎn)矚的目光和悲天憫人的情懷,他能夠以自己的智慧去洞察所觀望到的一切,并以此鍛造成藝術(shù)的美,因此,“如此歌唱,如此鳴奏,/你會感到意外?”你實(shí)在不必意外。
施皮特勒對鐘這一意象十分在意,選讀部分還僅僅是《鐘之歌》的序詩。他另有一本詩集名為《草地上的鐘聲》,而他的亦題為《康拉德的鐘聲》。(南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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