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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鐵道_詩歌鑒賞

編輯: 路逍遙 關(guān)鍵詞: 詩歌鑒賞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地下鐵道

[德國]貝恩

溫和的陣雨。花晨。從林中來,

就像從溫暖的皮膚里散出一樣。

一片紅色飛來。大量的血上升。

穿過一切的春光、走來異國女郎。

足背上的襪子出現(xiàn)了。但襪子的終點,

離我很遠(yuǎn)。我在入口處啜泣:

溫和的花樣,異國的濕氣。

哦,她的嘴怎樣在吞盡微溫的空氣!

你玫瑰腦子,海的血,神明的幽輝,

你土的苗床,你的臀部是這樣

冷冷地從你走過的香氣中流出!

黑暗:如今活躍在她的衣服下面:

只不過是白色動物,溶化的默默的香氣。

一只可憐的腦犬,沉重地掛著神的裝飾。

我看厭她的額頭。哦,她

輕輕脫下肉穗花序的花架,

一同鼓起、下雨、滴水。

如此擺脫了。如此疲倦。我要走了。

道路沒有血色。庭園里傳出歌聲。

影子和洪水。遙遠(yuǎn)的幸福:沒入

大海的解脫的深藍(lán)中的死滅。

(錢春綺譯)

【賞析】

這是貝恩一首非常別致的詩歌,詩人一次在地鐵站的經(jīng)歷成就了一首唯美之作。一位女郎翩翩走來,像一陣飄過的風(fēng),激起詩人心中無限的漣漪,久久回旋于內(nèi)心深處。正是這樣一幅別樣的景致打動了詩人敏感而多思的心靈,也正是由于地鐵站這個獨特的場景,注定這場邂逅開始的時刻也是終結(jié)的時刻,因為他們都將匯入來來往往的人流,或許終生都無法再見面。

詩歌一開始,詩人給我們營造了一個縹緲迷離的氛圍。“溫和的陣雨”便隨著花香從林中飄來,詩人在此用到一個新穎而形象的比喻:它們就像從溫暖的皮膚里散發(fā)出來的一樣。詩人以此比喻把那種發(fā)自身體的感覺和體驗巧妙的傳達(dá)出來,貼切而傳神。為什么有如此的體驗?因為詩人眼中的主人公出場了。這位抒情主人公的出場依然被詩人描繪的新穎而形象。“一片紅色飛來。大量的血上升。”讀到此處,每一個情感豐富的都會被詩人如此生動的描繪所感染。隨著一個如此美艷女郎的悄然降臨,“他”感覺到血脈賁張,體內(nèi)大量的血往身體的最頂端涌去。接下來,詩人開始進(jìn)一步細(xì)致地觀察這個陌生的女郎。

在這里我們應(yīng)該注意到一個問題,就是首先映入詩人眼簾的是什么,因為這決定了詩人所處的位置,以及那位異國女郎所出現(xiàn)的方位。“穿過一切的春光、走來異國女郎。/足背上的株子出現(xiàn)了。但株子的終點,/離我很遠(yuǎn)。我在入口處啜泣:/溫和的花樣,異國的濕氣。”此時,詩人的位置應(yīng)該是地鐵的入口處,而女郎是從外面進(jìn)來要搭乘地鐵。所以,以詩人的視點,“他”先看到的是“足背上的株子”,而后才逐漸看到那位異國女郎的全貌。但與此同時,詩人又不無傷感地寫道:&ldquo,造句;株子的終點,/離我很遠(yuǎn)。我在入口處啜泣:/溫和的花樣,異國的濕氣。”詩人在此的描寫虛虛實實,這個女郎或許在現(xiàn)實中真的離“他”很遠(yuǎn),但詩中營造了一種憂傷而哀婉的氛圍,更像是在暗示一種心理距離——那個女郎遙不可及、不可捉摸。所以,這才讓詩人感覺到如此的落寞與憂郁:“我在入口處啜泣:/溫和的花樣,異國的濕氣。”

但就在此時詩人突然感覺到前方的道路沒有了“血色”般的激情,伴隨著遠(yuǎn)處傳來的歌聲。那美妙的身影和洪水,以及遙遠(yuǎn)的幸福統(tǒng)統(tǒng)沉入大海般深藍(lán)之中,陷入死滅。

在結(jié)尾之處,詩人有這種心情是可以理解的,雖然這其中既有幾分落寞、幾分傷感,也有幾分心有不甘。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將歸于平靜,歸入一種正常的生活軌道之中。思想意識里所激起的微微漣漪也終將被大海的洶涌澎湃所吞沒。正如本雅明在分析波德萊爾的名詩《給一位交臂而過的婦女》所說的那樣:“使大都市人著迷的東西并不是那來自第一瞥的愛,而是那在最后一瞥中產(chǎn)生的愛。這是一種再也不會重逢的別離,這種別離就發(fā)生在著迷的一瞬間。”

貝恩對于詩歌有自己獨特的理解,而正是這種詩歌觀念使得他的詩歌透露出不一樣的氣質(zhì)。他在一篇著名的演講詞《抒情詩的問題》中明確說道:“新詩是一種藝術(shù)作品……在造詩的時候,人們不僅觀察詩,而且還觀察自己。造詩本身就是一個主題,雖不是唯一的主題,但處處都能以某種方式聽到這個主題……創(chuàng)作活動與內(nèi)省批判活動的同時性達(dá)到了極限,以致兩者相互滲透。”(轉(zhuǎn)引自貝·巴爾澤等編輯:《聯(lián)邦德國文學(xué)史》)

因此,貝恩的詩歌注重對主觀心理感覺和體驗的揭示,特別強調(diào)對內(nèi)心活動的把握,突出自我主觀的心理體驗,充滿一種心靈探尋的品質(zhì)。所以,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決定了他的詩歌在抒情格調(diào)上一般不高,詩歌之中多充滿一種憂郁和傷感的色彩,有時還給人一種消極和頻廢之感。這些特點在本首詩中得到不同程度的體現(xiàn)。(李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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