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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漢書?朱浮列傳原文及翻譯

編輯: 路逍遙 關(guān)鍵詞: 詩歌鑒賞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后漢書?朱浮列傳原文及翻譯

后漢書?朱浮列傳原文

朱浮字叔元,沛國蕭人也。初從光武為大司馬主簿,遷偏將軍,從破邯鄲。光武遣吳漢誅更始幽州牧苗曾,乃拜浮為大將軍幽州牧,守薊城,遂討定北邊。建武二年,封舞陽侯,食三縣。

浮年少有才能,頗欲厲風(fēng)跡,收士心,辟召州中名宿涿郡王岑之屬,以為從事,及王莽時故吏二千石,皆引置幕府,乃多發(fā)諸郡倉谷,稟贍其妻子。漁陽太守彭寵以為天下未定,師旅方起,不宜多置官屬,以損軍實,不從其實。浮性矜急自多,頗有不平,因以峻文詆,寵亦很強,歉負(fù)其功,嫌怨轉(zhuǎn)積。浮密奏寵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又受貨賄,殺害友人,多聚兵谷,意計難量。寵既積怨,聞之,遂大怒,而舉兵攻浮。浮以書質(zhì)責(zé)之曰:

蓋聞知者順時而謀,愚者逆理而動,常竊悲京城太叔以不知足而無賢輔,卒自棄于鄭也。

伯通以名字典郡,有佐命之功,臨人親職,愛惜倉庫,而浮秉征伐之任,欲權(quán)時救急,二者皆為國耳。即疑浮相譖,何不詣闕自陳,而為族滅之計乎?朝廷之于伯通,恩亦厚矣,委以大郡,任以威武,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孫之親。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餐,豈有身帶三綬,職典大邦,而不顧恩義,生心外畔者乎!伯通與吏人語,何以為顏?行步拜起,何以為容?坐臥念之,何以為心?引鏡窺影,何施眉目?舉措建功,何以為人?惜乎棄休令之嘉名,造梟鴟之逆謀,捐傳世之慶祚,招破敗之重災(zāi),高論堯、舜之道,不忍桀、紂之性,生為世笑,死為愚鬼,不亦哀乎!

伯通與耿俠游俱起佐命,同被國恩。俠游廉讓,屢有降挹之言;而伯通自伐,以為功高天下。往時遼東有豕,生子白頭,異而獻之,行至河?xùn)|,見群豕皆白,懷慚而還。若以子之功論于朝廷,則為遼東豕也。今乃愚妄,自比六國。六國之時,其勢各盛,廓土數(shù)千里,勝兵將百萬,故能據(jù)國相持,多歷年世。今天下幾里,列郡幾城,奈何以區(qū)區(qū)漁陽而結(jié)怨天子?此猶河濱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多見其不知量也!

方今天下適定,海內(nèi)愿安,土無賢不肖,皆樂立名于世。而伯通獨中風(fēng)狂走,自捐盛時,內(nèi)聽驕婦之失計,外信讒邪之諛言,長為群后惡法,永為功臣鑒戒,豈不誤哉!定海內(nèi)者無私仇,勿以前事自誤,愿留意顧老母幼弟。凡舉事無為親厚者所痛,而為見仇者所快。

寵得書愈怒,攻浮轉(zhuǎn)急。明年,涿郡太守張豐亦舉兵反。

時,二郡畔戾,北州憂恐,浮以為天子必自將兵討之,而但遣游擊將軍鄧隆陰助浮。浮懷懼,以為帝怠于敵,不能救之,乃上疏曰:

昔楚、宋列國,俱為諸侯,莊王以宋執(zhí)其使,遂有投袂之師。魏公子顧朋友之要,觸冒強秦之鋒。夫楚、魏非有分職匡正之大義也,莊王但為爭強而發(fā)忿,公子以一言而立信耳。今彭寵反畔,張豐逆節(jié),以為陛下必棄捐它事,以時滅之,既歷時月,寂寞無音。從圍城而不救,放逆虜而不討,臣誠惑之。昔高祖圣武,天下既定,猶身自征伐,未嘗寧居。陛下雖興大業(yè),海內(nèi)未集,而獨逸豫,不顧北垂,百姓遑遑,無所系心。三河、冀州,曷足以傳后哉!今秋稼已熟,復(fù)為漁陽所掠。張豐狂悖,奸黨日增,連年拒守,吏士疲勞,甲胄生蟣虱,弓弩不得施,上下焦心,相望救護,仰希陛下生活之恩。

詔報曰:“往年赤眉跋扈長安,吾策其無谷必東,果來歸降。今度此反虜,勢無久全,其中必有內(nèi)相斬者。今軍資未充,故須后麥耳!备〕侵屑Z盡,人相食。會上谷太守耿況遣騎來救浮,浮乃得遁走。南至良鄉(xiāng),其兵長反遮之,浮恐不得脫,乃下馬刺殺其妻,僅以身免,城降于寵,尚書令侯霸奏浮敗亂幽州,構(gòu)成寵罪,徒勞軍師,不能死節(jié),罪當(dāng)伏誅。帝不忍,以浮代賈復(fù)為執(zhí)金吾,徙封父城侯。后豐、寵并自敗。

帝以二千石長吏多不勝任,時有纖微之過者,必見斥罷,交易紛擾,百姓不寧。六年,有日食之異,浮因上疏曰:

臣聞日者眾陽之所宗,君上之位也。凡居官治民,據(jù)郡典縣,皆為陽為上,為尊為長。若陽上不明,尊長不足,則干動三光,垂示王者。五典紀(jì)國家之政,《鴻范》別災(zāi)異之文,皆宣明天道,以征來事者也。陛下哀愍海內(nèi)新罹禍毒,保宥生人,使得蘇息。而今牧人之吏,多未稱職,小違理實,輒見斥罷,豈不粲然黑白分明哉!然以堯、舜之盛,猶如三考,大漢之興,亦累功效,吏皆積久,養(yǎng)老于官,至名子孫,因為氏姓。當(dāng)時吏職,何能悉理;論議之徒,豈不喧嘩。蓋以為天地之功不可倉卒,艱難之業(yè)當(dāng)累日也。而間者守宰數(shù)見換易,迎新相代,疲勞道路。尋其視事日淺,未足昭見其職,既加嚴(yán)切,人不自呆,各自顧望,無自安之心。有司或因睚眥以騁私怨,茍求長短,求媚上意。二千石及長吏迫于舉劾,懼于刺譏,故爭飾詐偽,以希虛譽。斯皆群陽騷動,日月失行之應(yīng)。夫物暴長者必矢折,功卒成者必亟壞,如摧長久之業(yè),而造速成之功,非陛下之福也。天下非一時之用也,海內(nèi)非一旦之功也。愿陛下游意于經(jīng)年之外,望化于一世之后,天下幸甚。

帝下其議,群臣多同于浮,自是牧守易代頗簡。

舊制,州牧奏二千石長吏不任位者,事皆先下三公,三公遣掾史案驗,然后黜退。帝時用明察,不復(fù)委任三府,而權(quán)歸刺舉之吏。浮復(fù)上疏曰:“陛下清明履約,率禮無違,自宗室諸王、外家后親,皆奉遵繩墨,無黨勢之名。至或乘牛車,齊于編人。斯固法令整齊,下無作威者也。求之于事,宜以和平,而災(zāi)異猶見者,而豈徒然?天道信誠,不可不察。竊見陛下疾往者上威不行,不專國命,即位以來,不用舊典,信賴舉之宮,黜鼎輔之任,至于有所劾奏,便加免退,復(fù)案不關(guān)三府,罪譴不蒙澄察。陛下以使者為腹心,而使者以從事為耳目,是為尚書之平,決于百石之吏,故群下苛刻,各自為能。兼以私情容長,憎愛在職,皆競張空虛,以要時利,故有罪者心不厭服,無咎者坐被空文,不可經(jīng)盛衰,貽后王也。夫事積久則自重,吏安則人自靜。傳曰:‘五年再閏,天道乃備。’夫以天地之靈,猶五載以成其化,況人道哉!臣浮愚戇,不勝忄卷々,愿陛下留心千里之任,省察偏言之奏!

七年,轉(zhuǎn)太仆。浮又以國學(xué)既興,宜廣博士之選,乃上書曰:

夫太學(xué)者,禮義之官,教化所由興也。陛下尊敬先圣,垂意古典,官室未飾,干戈未休,而先建太學(xué),進立橫舍,比日車駕親臨觀饗,將以弘時雍之化,顯勉進之功也。尋博士之官,為天下宗師,使孔圣之言傳而不絕。舊事,策試博士,必廣求詳選,爰自畿夏,延及四方,是以博舉明經(jīng),惟賢是登,學(xué)者精勵,遠近同慕,伏聞詔書更試五人,惟取見在洛陽城者。臣恐自今以往,將有所失。求之密邇,容或未盡,而四方之學(xué),無所勸樂。凡策試之本,貴得其真,非有期會,不及遠方也。又諸所征試,皆私自發(fā)遣,非有傷費煩擾于事也。語曰:“中國失禮,求之于野!背几⌒业门c講圖讖,故敢越職。

帝然之。

二十年,代竇融為大司空,二十二年,坐賣弄國恩免。二十五年,徙封新息侯。

帝以浮陵轢同列,每銜之,惜其功能,不忍加罪。永平中,有人單辭告浮事者,顯宗大怒,賜浮死。長水校尉樊言于帝曰:“唐堯大圣,兆人獲所,尚優(yōu)游四兇之獄,厭服海內(nèi)之心,使天下咸知,然后殛罰。浮事雖昭明,而未達人聽,宜下廷尉,章著其事!钡垡嗷谥。

論曰:吳起與田文論功,文不及者三,朱買臣難公孫弘十策,弘不得其一,終之田文相魏,公孫宰漢,誠知宰相自有體也。故曾子曰:“君子所貴乎道者三,籩豆之事則有司存。”而光武、明帝躬好吏事,亦以課核三公,其人或失而其禮稍薄,至有誅斥詰辱之累。任職責(zé)過,一至于此,追感賈生之論,不亦篤乎!朱浮譏諷苛察欲速之弊,然矣,焉得長者之言哉!

后漢書?朱浮列傳翻譯

朱浮字叔元,沛國蕭人。初從光武為大司馬主簿,遷偏將軍,跟從破邯鄲。光武遣吳漢誅更始幽州牧苗曾,于是拜朱浮為大將軍幽州牧,守薊城,于是討定北部邊疆。

建武二年(26),封舞陽侯,食三縣。朱浮年少有才能,很想振奮風(fēng)化之跡,收攏士子之心,招來州中名宿涿郡王岑之流,任為從事,以及王莽時故吏二千石,都引進安置在幕府,就多發(fā)諸郡倉谷,贍養(yǎng)他們的妻子兒女。漁陽太守彭寵以為天下未定,師旅方興,不宜多置官屬,以損兵甲糧儲,不聽朱浮命令。朱浮性情矜持急躁,自視甚高。對彭寵很為不滿。因以嚴(yán)厲文字詆毀彭寵;彭寵也很要強,兼負(fù)其功,嫌怨越積越深。朱浮密奏彭寵遣吏迎妻而不迎其母,又接受貨賂,殺害友人,多聚兵谷,其心叵測。彭寵既積怨在心,聞之大怒,而舉兵攻朱浮。朱浮以書信責(zé)備他說:我聽說智者順時而謀,愚者逆理而動,常私下悲京城太叔以不知足而無賢人輔佐,結(jié)果是自棄于鄭。

伯通以名字顯著而主持郡政,有佐命之功,臨人親職,愛惜倉庫,而我秉征伐之任,想審時救急,二者都是為國家哩。既懷疑我誣告了你,何不到京師自陳,而為此族滅之計呢?朝廷對你伯通,恩德也是很厚的了,委你以大郡,賜號大將軍,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孫之親。匹夫媵妾尚能舍己以報一餐之恩,豈有身帶三綬,職典大邦,而不顧恩義,生心外叛的嗎?伯通與官吏們講話,有何面目呢?行步拜起,何以自容呢?坐臥想想,何以為心呢?拿鏡子自己照照,置眉目于何處呢?舉措建功,何以為人呢?可惜你棄美令的嘉名,造鴟梟食母之逆謀,拋棄傳給后代的福祚,招來破敗的重災(zāi),高談堯舜之道,不棄桀紂之性,生為世笑,死為愚鬼,不是很悲哀嗎!伯通與耿況都起來佐命漢室,同受國恩。耿況謙讓,屢有降損之言;而伯通自夸其能,以為功高天下。以前遼東有豬,生了一頭白豬,豬主人異而獻之,行到河?xùn)|,見到所有的豬都是白的,就慚愧而還。若把你的功勞拿到朝廷去討論,那么只是遼東豬了。今卻愚妄,自比六國。

六國之時,其勢各盛,國土數(shù)千里,雄兵百萬,所以能據(jù)國相持,經(jīng)歷許多年世。今天下有多大,列郡有多少城?你怎么能以區(qū)區(qū)漁陽而結(jié)怨天子?這正如河濱之人捧土以塞孟津,是多么不自量呢!方今天下剛定,海內(nèi)希望安寧,士無論賢或不肖,都樂意立名于世。而伯通獨中風(fēng)狂走,自棄盛世,內(nèi)聽嬌婦之失計,外信讒邪之諛言,長為群后惡法,永為功臣鑒戒,豈不是錯誤?定天下者不計私仇,希勿以前事自誤,愿留意照顧老母幼弟,凡舉事不要為親者所痛,而為仇者所快。彭寵得書更怒,進攻朱浮也更急。

第二年,涿郡太守張豐也舉兵反叛。這時二郡叛逆,北州憂懼,朱浮以為天子必自率兵征討,而朝廷只派了游擊將軍鄧隆暗中幫助朱浮。朱浮恐懼,以為帝懈怠于敵,不能救他,就上疏說“:以前楚宋列國,都是諸侯,莊王以宋殺了他的使者,于是投袂而起兵圍宋。魏公子無忌顧及姐夫的需要,竊符觸冒強秦之軍鋒。楚魏非有職責(zé)匡正的大義,莊王也只是為爭強而發(fā)忿,公子只是以一言而立信而已。今彭寵反叛,張豐逆節(jié),以為陛下必棄捐他事,及時討滅他們。然隔了這么久,寂寞無音?v敵人圍城而不救,放逆虜而不討,我實在困惑不解。昔高祖圣武,天下既定,還親自征伐,沒有寧息安居。陛下雖興大業(yè),海內(nèi)未集,而獨逸豫,不顧北陲,百姓遑遑,無所系心,三河、冀州,怎可傳于后世呢!今秋稼已熟,又被漁陽所掠。張豐狂悖,奸黨日增,連年拒守,吏士疲勞,甲胄生了蟣..,弓弩不能放下,上下焦心,相望救護,仰希陛下救生之恩。”詔報道“:往年赤眉暴虐長安,我料他無谷必東向,后果東來歸降。今料此反虜,勢不能久全,賊內(nèi)部必有人斬賊首。今軍資未充,所以要等到麥?zhǔn)找院!敝旄〕侵屑Z盡,人相食。恰逢上谷太守耿況派遣騎兵來救朱浮,朱浮才得逃走。南到良鄉(xiāng),其兵之長帥反阻攔,朱浮恐不能脫身,就下馬刺殺其妻,僅免于死,城降于彭寵。尚書令侯霸奏朱浮敗亂幽州,才構(gòu)成彭寵之罪,軍師徒勞,不能死節(jié),罪當(dāng)伏誅。帝不忍,以朱浮代賈復(fù)為執(zhí)金吾,徙封父城侯。后來彭寵、張豐都失敗了。帝以二千石長吏多不勝任,時有微小之過者,必見斥罷,變換紛擾,百姓不寧。

建武六年(30),有日蝕之異,朱浮因而上疏說:“臣聞日是眾陽之所宗,君上之位。凡居官治民,據(jù)郡典縣,都為陽為上,為尊為長。如果陽上不明,尊長不足,則干犯日月星辰,以垂示王者。五典記國家之政,《鴻范》別災(zāi)異之文,都是宣明天道,以征驗后來的。陛下哀憫海內(nèi)新遭禍毒,保宥生人,使得休養(yǎng)生息。而今牧人之吏,多未稱職,少違理實,動遭斥罷,豈不是粲然黑白分明嗎?然而以堯舜的盛世,還加三考,大漢之興,也累積功效,官吏積久,養(yǎng)老于官,以至子孫相因,以官名為氏姓。當(dāng)時吏職,何能悉理;議論之徒,豈不喧嘩。我以為天地之功不可倉卒而就,艱難之業(yè)當(dāng)累日才能有成。而近來守宰數(shù)見換易,迎新相代,疲勞奔波于道路。由于視事經(jīng)驗不足,未足昭著其職,既加嚴(yán)格切責(zé),人不能自保,各相顧望,不可自安。有司或因睚眥小怨以報私恨,苛求其短,求媚上意。二千石及長吏迫于舉劾,懼于譏刺,所以爭著弄虛作假,以求取虛名。這都是群陽騷動,日月失行的應(yīng)驗。物暴長者必夭折,功猝成者必亟壞,如摧長久之業(yè),而造速成之功,這不是陛下的福哩。天下不是一時之用,海內(nèi)不是一旦之功。愿陛下注意于長遠之計,望化于一代之后。天下幸甚!钡蹖⑵渥嗾陆幌旅嬗懻,群臣多同意朱浮的意見,自此以后牧守的調(diào)動就減少了。

按舊制,州牧奏二千石長吏不任其位者,都應(yīng)先下給三公,由三公派遣掾史加以案驗,然后給予降職或罷退。帝當(dāng)時為便于明察,不復(fù)委任三府,而權(quán)歸州牧之吏。朱浮復(fù)上疏道“:陛下清明履行約法,率禮無違,自宗室諸王、外家后妃親屬,都遵紀(jì)守法,無結(jié)黨營私之名。外出乘牛車,象編入戶籍的平民一樣。這當(dāng)然是法令整齊,下面沒有作威作福的人。求之于事,宜以和平,而災(zāi)異仍現(xiàn),難道是徒然的嗎?天道信誠,不可不察。我見陛下恨以前上威不行,下專國命,即位以來,不用舊典,信任州牧之官,廢除三公之職,以至只要有人彈劾二千石之大吏,就加以免退,覆案不由三府,罪譴不經(jīng)澄察。陛下以使者為腹心,而使者以從事為耳目,這本是尚書平?jīng)Q之責(zé)任,卻決于百石之吏,所以群下苛刻,各自為能。加以私情容長,憎愛各由在職者所左右,都競張空虛,以謀一時之利,所以有罪者心不折服,而無罪者反被空文所牽累,這種作法不可以經(jīng)盛衰,貽于后世。事積久了官吏就自重,官吏安人民就自靜了。古人說:‘五年一閏,天道就完備了!蕴斓刂`,就像五年一閏以成其化一樣,何況人道呢?臣朱浮愚戇,不勝懇切之忱,愿陛下留心千里之任,審察偏言之奏。”七年,轉(zhuǎn)太仆。朱浮又以國學(xué)既興,應(yīng)擴大博士的選拔,就上書說:“太學(xué),是禮義之宮殿,教化興起的源頭。陛下尊敬先圣,重視古典,宮室未飾,干戈未休,而先建太學(xué),建立黌舍,近日車駕親臨觀饗,將以弘揚時事安定太平的教化,顯示勉勵進取的功效?紝げ┦恐伲瑸樘煜伦趲,能使孔圣之言傳而不絕。

以前,策試博士,必廣求詳選,于是自從王畿華夏,遍延四方,因此博舉明經(jīng),唯賢是登,學(xué)者精勵,遠近同慕。我聽說詔書更試五人,只取現(xiàn)在洛陽城里的人。我恐自此以往,將有所失。求才的范圍過小,人才包羅未盡,而四方的學(xué)者,也沒有奔頭了。策試之本,貴在得其真實,非有約期集會,不及遠方。又諸所征試,都是私自發(fā)遣,非有傷費煩擾于事。俗話說:‘中國失禮而求之于野!贾旄∮行覅⑴c講解圖讖,所以敢越職呈奏!钡弁。

建武二十年(44),代竇融為大司空。二十二年,以賣弄國恩被免職。

二十五年,徙封新息侯。帝以朱浮常欺蔑同列官員,每恨他,但愛惜其功勞才能,不忍加罪。永平年間,有人沒有證據(jù)告朱浮,顯宗大怒,賜朱浮死罪。長水校尉樊?向帝說“:唐堯大圣,天下人都得其所,還優(yōu)柔四兇之獄,厭服海內(nèi)之心,使天下人知道,然后施以極刑。朱浮事雖昭明,而人們并不知道,宜由廷尉,彰著其事!钡垡不谖。史官評論道:吳起與田文論功,田文三事都不如吳起,朱買臣難公孫弘十策,弘不得一,結(jié)果田文成了魏相,公孫弘成了漢朝宰相,可知宰相是自有其人的。所以曾子說:“君子所貴于道者有三,祭祀之事則有司所主,非人主之事”。而光武、明帝親躬吏事,監(jiān)督三公以課其勤惰,核其得失,其人或有過失而其禮稍薄,往往有誅殺、罷斥、詰責(zé)、侮辱的。任職責(zé)過,一至于此,追感賈誼“廉恥禮節(jié)以繩君子”之論,不是很好嗎?朱浮譏諷苛察欲速的弊端,卻最終遇害,哪里能聽到長者之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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