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唐代詩人的《贈別?其二》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賞析
這一首抒寫人對妙齡歌女迷戀惜別的心情。
齊、梁之間的曾經(jīng)把離別的感情概括為“黯然斷魂”四字。但這種感情的表現(xiàn),卻因人因事的不同而千差萬別,這種感情自身,也不是“悲”、“愁”二字所能了得。此詩不必“悲”、“愁”等字,卻寫得坦白、誠摯,道出了離別時的真情實(shí)感。
詩人同所愛不忍分辨,又不得不分離,感情是千頭萬緒的。“多情卻似總無情”,明明多情,偏從“無情”著筆,著一“總”字,又增強(qiáng)了語氣,帶有濃重的情感顏色。詩人愛得太深、太多情,甚至使他感到,無論用怎么的方式,都不足以表示出內(nèi)心的多情。別筵上,凄然絕對,象是彼此無情似的。越是多情,越顯得無情,這種情人離別時最逼真的感想,詩人把它寫出來了!拔ㄓX樽前笑不成”,要寫離別的悲苦,他又從“笑”字入手。一個“唯”字表明,詩人是如許想面對情人,舉樽作別,強(qiáng)顏歡笑,使所愛歡喜!但由于感傷告別,卻擠不出一絲笑顏來。想笑是因為“多情”,“笑不成”是因為太多情,不忍告別而大失所望。這種看似抵觸的情態(tài)描述,把詩人心坎的實(shí)在感觸,說得委婉盡致,極有情趣。
題為“贈別”,當(dāng)然是要表現(xiàn)人的惜別之情。然而詩人又撇開本人,去寫離別宴上那焚燒的燭炬,借物抒懷。詩人帶著極度感傷的心境去看四周的世界,于是眼中的所有也就都帶上了感傷色彩。這就是劉勰所說的:“屬采附聲,亦與心而彷徨”(《文心雕龍?物色》)!跋灎T”本是有燭芯的,所以說“蠟燭有心”;而在詩人的眼里燭芯卻變成了“惜別”之心,把蠟燭擬人化了。在詩人的眼里,它那徹夜流溢的燭淚,就是在為男女主人的離別而傷心了!疤嫔泶箿I到天明”,“替人”二字,使意思更深一層!暗教烀鳌庇贮c(diǎn)出了告別宴飲時光之長,這也是詩人不忍分別的一種表現(xiàn)。
詩人用精煉流利、清新俊逸的語言,表白了悱惻纏綿的情思,風(fēng)騷含蓄,意境深遠(yuǎn),余韻不盡。就詩而論,表現(xiàn)的感情仍是很深厚、很真誠的。杜牧為人剛直有節(jié),敢論列大事,卻也落拓不羈,好歌舞,風(fēng)情頗張,此詩亦可見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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