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盛唐詩人的《涼州詞》
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
賞析
這是一首雄壯凄涼的邊塞!皼鲋菰~”,涼州歌的唱詞!稑犯娂肪砥呤拧督o》載有《涼州歌》,并闡明是玄宗開元年間西涼府都督所進。涼州,治所在今甘肅武威縣。這首詩豪放奔放的歌聲,把咱們帶到祖國大西北的絢麗山川眼前。詩中描述的西北邊疆之美,毫不同于江南水鄉(xiāng)柔媚明媚之美,而是一種高遠的美,粗暴的美,足以令人精力世界升華的美,使人感到本人力氣存在的美。這種美使人即時感到歷史和將來,立刻感到永恒跟無限。最能表白這種美感的是詩的前二句。“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秉S河,是中華民族的搖籃,它積厚流光,一落千丈。遠眺望去,只見它蜿蜒波折,奔流于萬山叢中。它恍如由天上流來,又好像流向天外!包S河遠上白云間”,是詩人實在的感觸。不是也有過“黃河之水天上來”的詩句嗎?這絕非偶爾的偶合。在那片廣袤無垠的土地上,詩人面前所見到的仿佛只有兩件事物:地上奔涌的黃河與天空浮動的白云。詩人聚精會神,空闊而絕無寂寞之感。黃河、白云,顏色對比明麗。水在流,云在飛,使人覺得宇宙的脈搏與呼吸。
稍稍將眼光轉(zhuǎn)移, 詩人看到了天地間別的風(fēng)物。“一片孤城萬仞山”。對此還是那樣地強烈。城是“孤”的,是“一片”,山則眾多,高達萬仞。山之高,更顯出城之小,山之眾,愈見其城之孤。通過這一對照描寫,祖國西北邊塞的雄奇廣袤之美浮現(xiàn)出來了。
詩人在上兩句用這么大的氣魄寫景是為了什么呢?本來是為了寫景中之人,寄寓自己對這廣袤的邊塞之中的人事的深厚感嘆。這就是詩的后兩句的內(nèi)容。羌笛,是西北邊疆富有處所色彩的樂器。當(dāng)羌笛的聲音隨風(fēng)傳來《楊柳枝》那熟習(xí)的旋律時,詩人的情感激越了。笛聲充斥了哀怨之情,在寂寥的山野間繚繞。那是戍邊的軍士在演奏送別曲吧。他們曾經(jīng)在這催人心碎的樂聲中,離別了親人,踏上漫漫的征途。當(dāng)初,只有吹起這支曲子,他們的眼前似乎會馬上顯現(xiàn)妻兒的淚眼,慈母的愁容。然而詩人安慰他們:“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蹦銈兒伪亟琛稐盍Α穪硎惆l(fā)滿腔的幽怨呢?要曉得,東風(fēng)是吹不外玉門關(guān)的。這兩句,寫邊地的荒寒和征人的怨情,情調(diào)轉(zhuǎn)為哀傷。但這種難過不是個別悲抑消沉的悲嘆,而是暗含譏諷之意的!渡衷娫挕肪矶f:“此詩言恩惠膏澤不迭于邊塞,所謂君門遠于萬里也”?梢娫娙说恼嬉獠⒉辉谟诳浯笕獾幕暮,說那里不春風(fēng),而是借天然景象來暗喻安居于繁榮帝都的最高統(tǒng)治者不關(guān)懷征人的生涯,對遠出玉門關(guān)戍守邊疆的士兵不給予一點暖和。
這首詩是一幅西北邊境壯美景色的畫卷,又是一首對出征將士滿懷同情的怨歌,二者同一于短短的四句詩中,惹人遙想,回味無窮,使人對盛唐邊塞有較全面深刻的懂得。全詩句句精采,情景融合,妙絕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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