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東飛伯勞歌》原文
東飛伯勞西飛燕,黃姑織女時相見。
誰家女兒對門居,開顏發(fā)艷照里閭。
南窗北牖掛明光,羅帷綺箔脂粉香。
女兒年幾十五六,窈窕無雙顏如玉。
三春已暮花從風,空留可憐與誰同。
蕭衍《東飛伯勞歌》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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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東飛伯勞歌》賞析
《東飛伯勞歌》是梁武帝蕭衍的詩詞作品,梁武帝的詩賦文才,也有過人之處。齊武帝永明年間(公元485?公元493年),詩壇創(chuàng)作風氣大盛,很多文人學士都聚集在竟陵王蕭子良的周圍,各逞其能,施展他們的詩歌創(chuàng)作才華。在這些文人學士中,比較著名的有八位,如謝眺、沈約、任?、范云等人,時人稱之為“竟陵八友”。蕭衍也是“竟陵八友”中的一位。他的很多詩歌都是在這一時期寫的。建梁稱帝后,他素性不減,經(jīng)常招聚文人學士,以賦詩為樂。他的文學創(chuàng)作,推動了梁代文學風氣的興盛。
梁武帝現(xiàn)存詩歌有80多首,按其內容、題材可大致分為四類:言情詩、談禪悟道詩、宴游贈答詩、詠物詩。梁武帝的言情詩集中在新樂府辭中,又稱擬樂府詩,數(shù)量幾乎占了其全部詩作的一半。樂府是古代專門掌管音樂的官署。據(jù)學者研究,至遲在周代便設有樂官,稱為大司樂,以樂府為音樂官署的名稱,則始于秦。到了漢代,漢惠帝時有樂府令一職。漢武帝時,樂府的性質和規(guī)模與以前有很大不同。那時,樂府除制作樂章、訓練樂工之外,還廣泛采集民間歌謠配樂演唱。凡由樂府機構制作和采集的歌辭,以及文人以樂府題寫作的詩,后世皆稱為“樂府詩”或“樂府”。其中,民歌是樂府詩中最有生氣的部分。
魏晉時,樂府停止了采集民歌的工作,當時的樂府詩也出現(xiàn)了日趨雅化的傾向。到了南朝,江南新異風格的民歌再次受到了上層社會的重視,通過樂府機構的采集、演唱,對文人的詩歌創(chuàng)作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由于江南民歌言情的題材、內容,及其纖弱綺麗的風格特點,適應了當時統(tǒng)治階級對聲色的愛好,因而被廣泛模擬創(chuàng)作。
蕭衍任雍州刺史駐居襄陽時,就非常喜好當?shù)氐拿窀,他的許多擬樂府詩,如《芳樹》、《有所思》、《臨高臺》等,便是在此時創(chuàng)作出來的。即使在稱帝以后,蕭衍對樂府詩的興趣也仍然不減當年。在天監(jiān)十一年(52年),他親自動手改西曲(南朝樂府民歌分為吳歌和西曲兩大部分。前者產(chǎn)生于建康周圍,此地相襲稱為吳地,故其民間歌曲稱為吳歌;后者產(chǎn)生于江、漢流域的荊、郢、樊、鄧幾個主要地區(qū),是南朝西部軍事重鎮(zhèn)和經(jīng)濟文化中心,故其民間歌曲稱為西曲),制《江南上云樂》十四曲、《江南弄》七曲,可見其愛好沉迷的程度。
和樂府民歌一樣,蕭衍的樂府擬作也是情歌,主要以女性為詠唱對象。他的大多數(shù)詩作都是描摹女子對愛情的殷盼,為離別相思所苦的情態(tài),感情纏綿,風格綺麗,語言平易,具有濃郁的江南民歌風味。如“一年漏將盡,萬里人未歸。君志固有在,妾驅乃無依!保ā蹲右顾臅r歌。冬歌》);“草樹非一香,花葉百種色。寄語故情人,知我心相憶!保ā断尻柼c~蹄歌》)等。鄭振鐸先生認為,“蕭衍新樂府辭最為嬌艷可愛”。此話確有一定的道理。
值得特別注意的是梁武帝的七言詩。梁武帝有十余首樂府詩是用七言歌行的體裁寫的,如《河中之水歌》、《江南弄》、《東飛伯勞歌》等。其中以《東飛伯勞歌》最為著名:“東飛伯勞西飛燕,黃姑織女時相見。誰家女兒對門居,開顏法艷照里閭。南窗北?掛明光,幄帷綺帳脂粉香。女兒年幾十五六,窈窕無雙顏如玉。三春已暮花從風,空留可憐與誰同。”七言體詩歌的創(chuàng)作始于魏文帝曹丕,他的《燕歌行》是現(xiàn)存最古老、最完整的文人七言詩。此后,宋、齊時鮑照、湯惠林、釋寶月等人也間有此類作品問世,但影響不大。到了梁武帝,七言詩才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曹丕的《燕歌行》雖然是開山之作,但全詩逐句押韻,未免顯得單調,缺乏婉轉詠嘆的情趣。梁武帝的七言體詩平、仄韻互換,抑揚起伏,頗具獨創(chuàng)性。其后,仿效者四起,其子蕭綱(梁簡文帝)、蕭繹(梁元帝),大臣沈約、吳均等,都有七言詩的創(chuàng)作。到陳朝時,七言詩的句式、結構更趨完美,韻律也更加和諧多姿。后來,唐朝的李白、杜甫、高適等人創(chuàng)造性地運用這一詩體寫出了許多氣勢磅礴的詩篇,七言體詩更為發(fā)展。梁武帝等人的開拓之功是不容抹煞的。
梁武帝的談禪悟道詩的數(shù)量僅次于其樂府詩。他早年信道,晚年佞佛,他所撰寫的談禪悟道詩是其信道佞佛的自我寫照。這些詩,如同宗教哲學箴言,十分乏味,沒有什么藝術可言。
梁武帝的第三類詩是宴游贈答詩,內容較前兩類詩復雜。這里有表現(xiàn)宗教哲理、宣揚佛教思想、規(guī)勸臣下信奉佛教之作,如《游鐘山大愛敬寺》、《覺新意贈江革》等;有巡幸記游、描繪景物之作,如《首夏泛天池詩》、《登北顧樓》、《天安寺疏圃堂》等;有送別詩,如《答任殿中宗記室王中書別詩》等。這類詩不乏上乘之作,如“舟楫互客與,藻蘋相推移。碧池紅菡萏,白沙青漣漪;新波拂舊石,殘花落故枝;葉軟風易出,草密路難披。薄游朱明節(jié),泛漾天淵池!保ā妒紫姆禾斐卦姟罚┰撛姰嬅婢拔秕r明,色彩絢麗多彩,讀來頗有韻味。再如:“蘭華時未晏,舉袂徒離憂,……謄言無歇緒,深情附還流。”(《答任殿中宗記室王中書別詩》)寫友人將別時深沉真摯的眷戀之情,也是贈別詩中較好的作品。
梁武帝的第四類詩是詠物詩,如《詠舞詩》、《詠燭詩》、《詠筆詩》等。這類詩雖窮力追新,但內容淺薄,可足稱道者甚少。
他的《贈逸民十一》:“如壟生木,木有異心。如林鳴鳥,鳥有殊音。如江游魚,魚有浮沉。巖巖山高,湛湛水深。事跡易見,理相難尋。”此詩以樹木異心、飛鳥殊音、游魚浮沉、山高水深難以知曉的某些不可思議之處,來說明世間事物的本質、規(guī)律實在是難以尋求。
后世文人對齊梁詩總的評價不高,大都以為其“嘲風月,弄花草”(白居易語),“風云氣少,兒女情多”。齊梁詩人缺乏匡世救時的崇高理想,也缺乏嚴肅認真的社會責任心,因此反映社會現(xiàn)實及言志述懷之作便不多見,充斥當時文壇的是大量的山水、詠物、艷情之詩。梁武帝的詩歌從題材、內容、風格諸方面來說,都無一例外地體現(xiàn)了齊梁詩歌的特點。這當然與他即位前漫長優(yōu)裕的貴族生活環(huán)境不無關系。他雖然是一個開國創(chuàng)業(yè)之君,但即位前已官居高位,養(yǎng)尊處優(yōu),并未受過太多的打擊;其滅齊建梁,也只經(jīng)歷過一年多的時間,而且非常順利。所以,梁武帝的詩歌中多“兒女情語”、“神仙道氣”,少“風云之氣”,少言志述懷、積極進取之作,也就不奇怪了。
除了學術研究和文學創(chuàng)作外,梁武帝對音樂也頗有研究,他創(chuàng)制了許多新歌!端鍟?音樂志》上說:梁武帝“既善鐘律,詳悉舊事,遂自制定禮樂”。如“鼓吹,宋、齊并用漢曲,又充廷用十六曲”,梁武帝“乃去四曲,留其十二,合四時也。更創(chuàng)新歌,以述功德”。梁武帝創(chuàng)制了不少頌揚佛教的歌曲,如“制《善哉》、《大樂》、《大歡》、《大道》、《仙道》、《神王》、《龍王》、《滅過惡》、《除愛水》、《斷苦磚》等十篇,名為正樂,皆述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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