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鵬怎么了?10月7日,回上海休假的陳曉鵬參加了初中同學聚會,有人小心翼翼地問:“你現(xiàn)在還好嗎?”昔日同窗不敢直言:聽說班長在初一以后,一度“出現(xiàn)了嚴重的心理問題”。
如今的陳曉鵬終可以微笑面對。“初中時,你們上課學了很多知識,可我卻學會了一件學校不教、也不學的事——讓自己的臉皮變得厚一些。”
1沉淪!班長成了“問題生”
去看心理醫(yī)生的建議,最初是學校老師提出的?勺詮呐砼繋е鴷赠i跨進那扇門,學校對孩子的態(tài)度卻變了。曉鵬,被貼上了“問題學生”的標簽。
在陳曉鵬的媽媽彭女士心里,2009年到2010年,是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不知有多少個早晨,家里被一種無名的緊張氣氛籠罩著:早上7時許,當媽媽還在廚房準備早飯,兒子就從房門里塞出一張紙條——“今天不去上學”。
一周里,這樣的紙條少則一張,多則兩、三張。如果追問逃課的原因,曉鵬總會不耐煩地來上一句:“心情不好”,然后就是一陣重重的關門聲。一整個上午,曉鵬躲在自己的房間里,上網(wǎng)、打游戲、下棋……他像極了一個網(wǎng)絡成癮的少年。
孩子不肯上學,總要想盡辦法應對——彭女士不間斷地和曉鵬“抗爭”著。剛開始,她在兒子房間門口大聲叫喚、訓斥甚至哭訴,但是屋里一片靜寂,搞不清楚狀況的媽媽鬧累了只好作罷;有時候,媽媽會接到老師打來的催學電話,她不知道如何應對,索性把電話扔給陳曉鵬。本想孩子面對老師會感到壓力,不料老師才說了兩三句,兒子就把電話給掛了,臉上的神情讓人看了害怕。最極端的一次,媽媽試圖用蠻力拉扯曉鵬去上課。結果,母子倆干了一架,媽媽被身材魁梧的兒子一把推倒在地,曉鵬沒去扶,顧自回房間去了。
媽媽想不通,一個從小到大都很聽話的孩子,為何突然間就變了。“小學時,他是大隊長,老師都喜歡他。預備班剛進去就當了班長,讀書從來不用我擔心。”媽媽只記得,最初一次逃學發(fā)生在初一,孩子那天堅持不去上課,媽媽拗不過,就向?qū)W校請了假。誰料,此后曉鵬請假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到了初二,一個學期有將近一半的時間在家里度過。
初一下半學期的一次家長會上,班主任老師在覺察到曉鵬的異樣后,建議彭女士帶孩子去看心理醫(yī)生。
“當初帶孩子去心理咨詢中心,主要是想讓他出門多走走,那里至少還有一個所謂的老師可以和他說上幾句,呆在家里遲早悶出病。”彭女士一直是“聽話”的家長,這次也不例外。
2009年10月12日,是曉鵬第一次掛號看心理門診的日子。本以為轉機就要來了——只要解開孩子心中的郁結,他就可以恢復往常的學習生活。但彭女士不久后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自從曉鵬開始接受心理咨詢,學校的態(tài)度就變了。”以前,孩子不去上課,老師總打電話到家里來,有時候氣急敗壞,但言語中有一種焦急和關切,會反復強調(diào)缺課的利害關系;可初二下半學期以后,班主任說話的態(tài)度變得客氣,但意圖很明確:希望曉鵬盡快休學。
“這樣的孩子在學校,弄不好要出事情,不如你們在家里自己照看吧。”彭女士至今難以忘記班主任老師的“忠言”。
如果初二就休學,孩子以后的前途就更暗淡了。對這一點,彭女士心知肚明。就在曉鵬接受心理咨詢和治療期間,她已經(jīng)結識了不少和自己有類似困境的家長:一些本來在名牌中學讀書的孩子,因為不堪巨大的學習壓力等原因,最后都不得不輟學在家,逐漸淪為社會的邊緣人。“學校不管、社區(qū)不管,這叫孩子以后怎么辦?”
彭女士第一次鼓起勇氣,決定和老師對著干。“上學,是孩子的權利,更何況他還在義務教育階段。”
2掙扎:就當一個快樂的差生
作別班干部和尖子生的優(yōu)越感,班級里成績墊底的同學成了曉鵬最好的朋友。他很快發(fā)現(xiàn),差生的生活,原來“別有洞天”。以“差生”為榜樣,竟成了曉鵬的新目標。
從初二到初三,陳曉鵬持續(xù)著他“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的學習生活。
在班級里,被貼上“心理有問題”標簽的陳曉鵬,雖然還擔任著班干部,但過去的風光早已不再了。
讓曉鵬感受最明顯的,是身邊伙伴的“洗牌”。“以前,成績好的同學有一個小圈子,就五、六個人吧,大家一起學習、一起玩。可初三時,他們大多不和我說話了,有的見到我就躲開。”
曉鵬在接受心理咨詢期間寫的日記,記載下了幾則讓人感到痛苦的往事,其中一則名為“挫折”的日記寫道:
“2010年9月23日。在此之前,我身體不適,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有去上課了。去一個同學家中,想補一些筆記,不至于讓自己落后太多。去的時候沒有意識到,我要面對的是一個讓我一生難以忘記的挫折。在同學家,我受到的是冷嘲熱諷,一開始我還辯解幾句,后來就隨他們說了。有一句很關鍵,他們說,語文老師說我可能在裝病。我立刻想起了她那副可恨的嘴臉。我一直認為學校是學生的最后一片凈土,沒想到她也是如此勢利、帶著有色眼鏡看人。我想殺了她,但最終還是壓制了這個想法;氐郊,我小哭了一場?尥旰螅颐悦A,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么……”
初三那一年,因為數(shù)學、物理、化學輪番不及格而被歸為“差生”的陳曉鵬,已經(jīng)是班級的邊緣人。沉默寡言的他,不自覺地把目光投向長期坐在班級最后一排的“差生”——小舟同學。
從預備班開始,小舟的成績就一直在班級墊底?删褪沁@個男孩,很快卻被曉鵬奉為自己的“學習榜樣”。“我很佩服他,老師從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但是他每天都上課,從沒有想過要逃學。”
小舟仿佛很習慣差生的“待遇”:經(jīng)常被各科老師點名批評。用老師的話說,就是“他皮很厚”。曉鵬還觀察到,如果上課時別的同學與小舟說話,那么挨批的就是主動和他說話的同學——因為小舟已經(jīng)“無藥可救”。
第一次和小舟聊天,兩個男孩的話題從網(wǎng)絡游戲切入。曉鵬發(fā)現(xiàn),雖然小舟在考試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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