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老婆不管什么原因,她除了修理孩子的時候理直氣壯兼無所顧忌,像個官僚老權(quán)威之外,那真是很少看見她發(fā)表什么真知灼見!澳憧纯茨?成什么話?你欠揍你呀?”
孩子這時候可是真乖,她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媽媽的巴掌隨時都會拍過來,所以拽著濕漉漉的褲子,滿臉的驚恐神色,到處尋找救援。我照例是裝作沒看見。當然,這時候看見的總是她姥姥:
“你看看你,又在訓孩子,人家還有十多歲尿褲子的呢!”然后是一把抱過去,親昵得了不得,顧不上滿身的騷氣了。
孩子回頭望著我們,眼里是幸福萬狀和得意洋洋的神情,氣你沒商量。
“如果這樣,在托兒所總尿褲子怎么辦?”老太太說。
“人家是興隆區(qū)幼兒園,比她小的孩子好幾個呢!蔽蚁眿D這回到是蠻理智的。
于是今天,在交了三百塊錢押金,85元入托費,30元折舊費,外加每頓飯2塊5毛錢的飯票,我們大包小裹地出發(fā)了,兩床被子,一個褥子,還有一個大包裹和塑料布。
孩子她姥姥仍舊在后面跟著。
臭臭穿著厚厚的毛衣,花蝴蝶般的背帶褲,尖尖的小禮帽,她媽媽又給圍上了細紗巾,只隱約露出一雙充滿渴望的大眼睛,興致勃勃地盯住我們瞅,F(xiàn)在是什么感冒病毒都入侵不了了。除了失望。
可是我閨女并不失望,即使面對那幾個就像烏鴉一般歪著脖子嚎哭的丫蛋蛋,也面不改色心不跳,覺得教室蠻亮麗的,玩具滿新鮮的,拉著我的手,到那個小蘑菇旁邊玩去了。這邊我老婆大包小裹的給阿姨介紹情況:“這是三條內(nèi)褲,尿濕了換穿的,這是毛褲,這是毛衣,這是外罩,這是……”我聽見幼兒園阿姨大笑著,好像有人在卡她的脖子,喘不過氣來了!斑@里又不是旅店,別的都拿回去,只留這幾條內(nèi)褲好了。另外,”她喊我,“你過來,又不是大冬天,給孩子穿這么多干嘛!”
我媳婦習慣了服從別人,今天也一樣,開始給臭臭脫衣服。
“在家里就是這樣的,等到時候熱了,叫阿姨脫吧!”我老岳母說。
于是我媳婦又聽話地停下來,小臭臭跑到一邊去玩了。
“你們快走吧,別讓她發(fā)現(xiàn)。”幼兒園阿姨斬釘截鐵地說。于是我們被轟出了教室。
“不知道孩子習不習慣呢?”她姥姥邊走邊說。
等到下午,我給我媳婦打電話,畢竟自己的閨女啥樣自己知道。
“我們正在外面呢!媽剛?cè)チ艘惶,兩點鐘醒了就開始哭,阿姨說嗓子都哭啞了,從來沒有看見這么哭的孩子!”老婆平靜地說,“我現(xiàn)在去興隆大廈,答應孩子的事情,就得履行呀!”
不知怎么的,我眼前晃來晃去的總是早晨那兩個歪著脖子,像烏鴉一般嚎哭的丫蛋蛋,滿臉的委屈和憤怒,眼淚就像自來水一樣流淌著。
明天我家的臭臭會怎么樣呢?是不是也要打開閥門,身不由己地加入大合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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