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對孩子解釋性別問題？不少西方人說應(yīng)該告訴孩子真相，有的則說應(yīng)該說明但要適可而止。
有一天，Leo突然跑過來問我：“為什么我是男孩？”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因為媽媽生你的時候你就是男的�！�
“為什么呢？”他問。
我不再裝傻充愣：“因為你有小羅力(德語：小雞雞)�！�
他樂了，沒錯，這個他知道�！凹s瑟芬是不是沒有小羅力？所以她是女孩？”他說。
“對了，對了�！蔽亿s緊說。
約瑟芬是Leo喜歡的小女朋友，她比Leo大一歲，Leo覺得她長得極端的好看。等約瑟芬到我們家玩時，Leo跟她到廁所里去了，目的是看她到底有沒有小羅力。
“為什么你沒有‘羅力’？”Leo問約瑟芬。
“我是女的�！奔s瑟芬很平靜地說。
“那你的‘羅力’在哪兒？”
“媽媽說我的‘羅力’是長在肚子里的，男孩子是長在外面的�！�
“那這么說就看不見了？可你怎么撒尿呢？……”
再往后怎么解決的這個問題我就不知道了。不過，Leo一直存疑。據(jù)說美國有兩個五六歲的兄妹，因為好奇，相互看了看對方到底與自己有什么不同，結(jié)果被鄰居看見告到了法院。為此，美國公眾爭論不已。我覺得真是沒事可做了。Stefan更覺得有毛��！隨著Leo漸漸長大，他的問題多起來，而且是越來越難以應(yīng)付的問題，或者是對我這個東方觀念很濃的女人來說很窘的問題。
究竟如何回答孩子的這個問題，德國的父母有不同看法，但大多數(shù)是實話實說。在Leo家長會上，幼兒園教師克勞迪亞講了一個小班的孩子玩生孩子的游戲——男孩子丹內(nèi)斯用毯子把肚子塞凸了，說他懷孕了，要生孩子了�？藙诘蟻喺f不對，男人是不能大肚子的。丹內(nèi)斯說他媽媽就是這么懷孕的，也大了肚子�？藙诘蟻喺f，只有女人能生孩子，媽媽是女的，所以能生。結(jié)果丹內(nèi)斯一整天都很悲傷，因為他將來不能生孩子了。
克里斯汀娜的媽媽說，她女兒曾經(jīng)問孩子是怎么出來的，是不是親了嘴就有孩子了，因為她和小朋友米歇爾已經(jīng)親嘴了。她媽媽說，她解釋是必須長大了，男人和女人特別愛了就會有孩子了，說到此打住。
兒童專家Katharina Becker認(rèn)為，孩子的任何一個問題都不該回避，要盡可能坦白地回答，隱瞞的結(jié)果是無知和好奇。如果告訴了孩子實情，這樣一來，他們雖然開始好奇著，但是隨著孩子的成長，他們會不斷地糾正自己。
所以，當(dāng)Leo的大朋友逖爾已經(jīng)六歲，并且上了小學(xué)時，他已經(jīng)知道孩子是怎么產(chǎn)生的了。有一天他在訪問了剛剛生產(chǎn)的蘇西阿姨之后，他對媽媽說，他真該在蘇西阿姨生孩子之前看看產(chǎn)道，那樣他就能看見里面的小Baby了，而且說不準(zhǔn)和小Baby打招呼，讓他快點出來。我聽了，大笑。覺得孩子天真無邪的想象實在令人感慨。在這里，你絲毫不能把任何淫穢的意義加給孩子。而且，從孩子身上，你能感覺到世界的純潔一面。就像Leo有一天興致勃勃的帶有命令式的口氣說：媽媽，你生一個小Baby吧，現(xiàn)在就生，現(xiàn)在就大肚子好嗎？還有一次，我聽到Stefan這么告訴Leo：父母特別愛了，就會有小Baby。然后小Baby在媽媽的肚子里長，長大了就出來了。
這種對于出生、性別的好奇和認(rèn)識的過程，中國的專家給以名稱叫“早期性教育”。我曾看過一本幼兒教育的雜志，講一個小孩子分辨男孩和女孩從頭發(fā)長短來判斷，看見公獅子就說是女的。我讀了覺得有趣。但是，往往對男女的真正區(qū)別，家長就回避了。我記得我對自己的認(rèn)識幾乎是很晚的，用一句中國人常用的詞句就是“晚熟”。究竟女人的內(nèi)部有什么樣的構(gòu)造，我一直處于模糊狀態(tài)。母親也沒有秘密地給我指導(dǎo)過什么。我把這個經(jīng)歷和一個小時候的朋友講。她說她對女人從來月經(jīng)到生孩子，一路糊里糊涂地過來了。什么都是到時候“現(xiàn)學(xué)”。中國過去的教育，不說別的，只從我們六十年代出生的孩子來講，實在可憐。我能理解那時的母親，也理解無能為力的老師，她們不可能，也不敢，哪怕是羞澀地告訴一些真知。我對女孩子將要來月經(jīng)的事情還是從一個小學(xué)同學(xué)那里得知的，那時她大膽地告訴了我這件實情，我有好一陣子覺得當(dāng)女孩子悲哀，并且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墒窃诘聡�，男孩子女孩子對異性的不同早就通過家庭和課堂的早期性教育而有所認(rèn)識，因此干脆沒有我所經(jīng)歷的種種害羞和無知。在一些有湖和海的地方，我看見老師帶領(lǐng)學(xué)生去郊游，十幾歲的少男少女們沒有任何戒備地裸體游泳，他們打鬧著，嬉笑著，活潑而可愛。
一個從國內(nèi)來的小姑娘黎麗在漢堡一家中學(xué)讀書。有一天，她突然打來電話詢問我一些生理知識。我覺得詫異。她那么羞答答地解釋說，她們馬上要考生理課了，作為剛從國內(nèi)來的她對此一無所知，而她又不敢問德國同學(xué)，因為那樣她們會取笑她。結(jié)果我也幫不了她多大的忙。我后來一直想問她這門功課考得怎么樣。
Stefan告訴我，在他小時候上學(xué)時，老師講生理課，從來都不回避真實。開始，男孩子女孩子還有些不好意思，可誰都知道這是科學(xué)，而且跟自己有關(guān)，就認(rèn)真起來了。
對于性別的思考，孩子似乎從未停止過。有一天臨睡前，Leo聽完我講的童話故事之后，突然睡眼地問：“媽媽，你為什么不是男的呢？”
我愣了一下：“所有的媽媽都是女的，只有女的才能生小Baby。你知道你是誰生的呢？”
“你�！彼敛华q豫�？蛇�是不明白，“那為什么你是女的呢？”
“因為姥姥生媽媽時媽媽就是女的了�！�
“姥姥為什么不把你生成男的呢？”
“媽媽在姥姥肚子里時就已經(jīng)是女的了，姥姥沒有辦法改變�！�
“有，姥姥可以給你做一個羅力，給你安上，然后你就是男的了。姥姥沒給安。那你現(xiàn)在給自己安一個�！彼τ兄饕姷卣f�！澳阌眉堊鲆粋�，然后粘在肚肚上，這樣你就是男的了……”他說著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他想起了什么似地說：“你還得把頭發(fā)剪短，而且還要畫上胡子�！痹瓉硭�在想頭一天的事！在他看來，這樣我就是徹底的男的了……
轉(zhuǎn)天，Stefan給了我一張紙，上面是一個朋友給他發(fā)的E-mail。我看了大笑不止，覺得與我上面所述異曲同工。就此抄錄如下：
題目：《結(jié)婚？》
孩子們會說出真理�。�！
摘選一組法國十歲以下少年的調(diào)查(朋友注)：
獨身和結(jié)婚哪個更好？
Theodore，八歲：我也不知道哪個更好，但是，我將絕不跟我的太太做愛，我不愿意她變胖。
Anita，九歲：女孩兒獨身最好，可男孩則需要有人去打掃衛(wèi)生……怎么決定跟誰結(jié)婚？
Alain，十歲：必須找一個和自己愛好相同的人。如果你愛好足球，那么她也必須愛好并且?guī)е炼蛊推【苼砗湍阋黄鹂醋闱颉?/P>
Kirszen，十歲：并不是自己決定跟誰結(jié)婚，上帝早就為你選定好了。
正確的結(jié)婚年齡該多大？
Camille，六歲：最好的年齡是二十三歲，因為你已經(jīng)至少認(rèn)識你丈夫十年了。
Freddie，六歲：沒有什么最好的結(jié)婚年齡。想結(jié)婚的人必須要真壞。
你父母有什么共同點？
Aur，八歲：他們都不想再要孩子了。
約會的時候人都做什么？
Linette，八歲：約會是一次找樂兒的機會，而且人們應(yīng)該利用這個機會去更好地認(rèn)識。如果你聽得時間長了的話，連男孩子也會說出有意思的東西來。
Martin，十歲：如果第一次約會撒點有趣的謊，保證她還有第二次約會。
如果你錯過了第一次約會的話，你會做什么？
Craig，九歲：我會回家并且像我已經(jīng)死了似的，然后我將在報紙上登一個訃告。
什么時候允許和人接吻？
Pamela，七歲：如果他們是富有男人的話。
Henri，八歲：如果你吻了一個婦女，就必須和她結(jié)婚并且生孩子，就是這樣。
(下面是最精彩的問答，朋友注)
怎么才能讓婚姻成功？
Richard，十歲：丈夫必須說妻子漂亮，即使她長得像一輛大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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