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育“近視病”
長久以來,人們爭相議論的永遠是哪個孩子能夠背誦多少首唐詩,而不是哪個孩子多么喜歡唐詩,盡管后者比前者更有意義;人們津津樂道的也總是哪個孩子考上了什么大學,而不是哪個孩子多么獨立、多么有勇氣,盡管后者可能比前者更加重要。
教育者最應該關注孩子的什么?這是一個根本的問題。人們?nèi)菀妆蛔畋砻婧妥蠲黠@的東西吸引和迷惑,這種現(xiàn)象也許不只出現(xiàn)在教育領域,但是它在教育領域卻最突出。我們關注的是孩子的分數(shù)、名次、考上了哪所學校,卻忽略了那些對孩子的成長真正有深遠意義的東西———學習的心態(tài)、學習的策略、對自我的認識、成長的心路歷程等。當孩子在自己成長的路上遇到嚴重的困惑和挑戰(zhàn)的時候,他們的父母往往并不在場,從背后傳來的父母的聲音是那么的單調(diào)和令人生厭:好好學習比什么都強!整天看你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雖然孩子的內(nèi)心深處非?释幸粋親切成熟的聲音來安慰和鼓勵他們,可是到了中學后,卻沒有幾個孩子愿意跟父母說心里話。因為父母不理解他們,談話常常是剛開個頭就又被扯到學習上,被扯到“大道理”上了。孩子不說自己的心事,不是他們不愿意說,而是一次次的教訓讓他們沒辦法說!
教育者的關注太表面化、太片面化了。我們關注的所在就是我們努力的方向。方向錯了甚至是反了,我們的努力會有什么結(jié)果呢?這樣一來,父母只能“吃力不討好”,難道現(xiàn)實不是這樣的嗎?
關注應該關注的東西,是父母們必須做的事。
四、教育者的錯位
家庭教育專家坐在高高的報告臺上,家長坐在臺下陰暗的燈光里;家長坐在椅子上,孩子則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旁邊。教育者和被教育者之間的關系就好像是軍官和士兵、上級和下級。更為糟糕的是,人們對此已經(jīng)習以為常,如果作報告的人不吹噓自己,很多人就會覺得他不可信。很多教育者不僅有固定的位置,而且有固定的腔調(diào)。他們在家長面前凈說些空泛的大道理,看似很有學問,實際上對于家庭教育卻起不到什么作用。
要正確地教育孩子,教育者首先應該擺正自己的位置。教育者決不是“靈魂的工程師”,因為孩子有他們自己的靈魂;教育者充其量只是“園丁”。園丁的第一使命就是了解植物的本性和所處環(huán)境的特點,不強行修剪,而是因材而育,園丁的職責不是憑空創(chuàng)造花草,而是讓植物的天性更好地發(fā)揮和展現(xiàn)。所以,與其說植物遵從園丁的想法生長,不如說園丁遵從植物的本性來對其加以培育。
教育者不應該是導師、領袖和上級,而應該是令人尊敬和信服的朋友,能通過一種合適的方式讓受教育者接受必要的建議。教育者不應該站得比孩子更高,也不應該站在孩子的對面,而應該站在孩子的身旁,與孩子一路同行,只有跟孩子共同生活、把孩子當做一個平等的人來尊重和了解,我們才能發(fā)現(xiàn)他是怎樣的一個“人”,而不是怎樣的一個“孩子”。而我們的責任就是幫助孩子成為他本可以成為的那個人。
五、關于“大道理”
“別跟我講大道理”、“凈說些大道理”……得到這樣的回答,就會被認為是在講大道理,是教育失敗的標志。
事實上,人們并非討厭聽道理,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一語點醒夢中人”、“話是開心鎖”等,都說明了道理對人的啟發(fā)和指導作用。為什么道理會成為“大道理”呢?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我認為,形成這個問題的原因,首先跟講大道理的人的認識能力有關。大道理就是說不到點子上的大原則、大方向,為什么說不到點子上?是因為講道理的人自己就不知道道理在哪兒。其次,與講大道理的人是否信奉自己所說的有關,如果他自己都不信,那他就是用大道理來騙人。再者,與講大道理的人是否言行一致有關,如果他說的連他自己都做不到或不愿努力去做,卻還要去要求別人,那當然就只能產(chǎn)生“大道理”的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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