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中的世界
我漫步在回家的羊腸小道上,冷氣這位冷面殺手迅速襲來,狂妄地呼嘯著,引得我“嗡嗡”一陣耳鳴。
風(fēng)撲面而來,在衣服上著陸。它像塊塊碎玻璃在羽絨服上來回劃著,隔著衣服還是讓我猛地打了個激靈,牙齒抖抖索索地打著架。我趕忙縮起脖子,把手插進(jìn)口袋,“咝咝”連續(xù)不斷地哈氣。風(fēng)卻仿佛著了魔似的,肆虐地穿透厚實的衣服,在皮膚與衣服的隔閡之間盡情地狂舞,瘋狂地蹦跳,沒命地滑步。風(fēng)如同千萬條小刀千刀萬剮著,冷氣一絲一絲地被逼入體內(nèi),直侵肌骨,在骨骼中不停地徘徊、游離,好像一條無形的繩子在身體內(nèi)扯動,每一次都擦碰在肌膚上,令我痛不欲生地捂住了胸口,像一只受傷的小獸,發(fā)出一段纏綿的叫聲。
風(fēng)仿若調(diào)皮的孩子,不過癮地向下顎沖去。緊接著,下巴一番斷斷續(xù)續(xù)的刺痛。我只得雙手抱在胸前,似脫水的核桃蜷縮著。雙頰也被冷氣侵襲了,風(fēng)如尖利的銀針密密地戳著臉頰,我難受地齜牙咧嘴。它擠壓著我臉色僅余的紅潤,留下了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白疤,這才滿意地?fù)P長而去。
我摸了摸白疤,粗糙干裂,高抬首狠狠地喘了口氣,呼出朦朧的“輕煙”來,可沒有興致欣賞,瞇著一雙眼,靜靜地觀望。
河水不再若一個飽經(jīng)滄桑的老人搖著時間的擼了。它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蓋起了一條透明的薄毯,無聲無息,不言不語。它就像睡美人般沉睡在冬天幻者的魔法中,給我?guī)砹藷o窮的遐想。
那邊,烤番薯的小攤已開始叫賣了。攤主慢悠悠地叫道:“番薯嘞!”嘴角漾出白氣來,就如幾朵晶瑩剔透的白蓮,混雜著番薯清甜的鄉(xiāng)土風(fēng)情,淌入了四周人的靈魂,大家也懶洋洋地靠近了小攤,緩緩地舉起了鈔票。
冷呀,真是個壞心腸的巫婆!摧毀了大家的熱情與斗志。
但冷中的世界終究是風(fēng)情萬種的,仿佛輕盈的翅膀托著我看到了韻致獨特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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