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鎮(zhèn)上好不熱鬧。有賣肉、賣菜的,有賣牲口的,有賣農(nóng)具的,人們接踵摩肩,走來走去。那叫賣聲、討價還價聲、鐵器的叮當(dāng)聲,匯成了一曲“市場交響樂”。太陽象個大火球,無情地向人們施加熱量。我把外衣脫了還熱,二叔那裝著雞蛋的擔(dān)子在肩上換來換去,汗一個勁地往下淌;爺爺則不住地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汗、扇風(fēng)。“日頭太毒了!”我們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放下了擔(dān)子。
擺好攤子,二叔開始招攬顧客:“大嬸,要雞蛋不?給孩子熬稀飯,可有營養(yǎng)呢。”“大嫂,買些蛋滋補身子吧!”爺爺則在一邊擺蛋,忽然他發(fā)現(xiàn)幾個壞蛋,平日舒展的眉頭皺了起來。
“二仔,”爺爺叫二叔,“你過來。”
“啥事呀?”二叔走過來問。
爺爺有些生氣地指著壞蛋問:“這蛋我昨晚剛挑出來的,你咋又把它混進(jìn)來了!”
二叔有點支吾地說:“這……爹,別管它。賣了,還多得幾個錢。這年頭,誰不想多賺幾個錢?”
“不行,咱自個兒都不吃,怎能賣給人家?這昧心錢,咱一定不要!”爺爺聲音不高,卻字字句句敲打著二叔的心。二叔他動了動嘴角,沒吱聲。爺爺嘆一聲,說:“二仔,你不想想,人家買了這蛋,回家咋想?咱不能認(rèn)錢不認(rèn)人。”說著,把壞蛋撿在一邊。二叔也蹲下,不聲不響地把蛋撿出來放在一邊。
我看著爺爺?shù)囊慌e一動,默不作聲。猛然間,爺爺那瘦小的身軀變得高大起來,我須仰視才行。這時,我耳邊又響起爸爸的話:“孩子,做人要做爺爺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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