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孩子都有這么一個時期,把大人認為很無聊的事情當做天大的樂趣。
就像TIM,經(jīng)常把衛(wèi)生間當做馳騁的“戰(zhàn)場”。我想不明白,那個不算高雅的馬桶,為何在他眼里會像一朵花兒一樣充滿魅力?右手刷子,左手潔廁液,一番鼓搗,伴著一串咯咯地笑,還會很無知地問:“媽媽,我的便便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跑到樓下的阿姨家了?”忙完了這個之后,又把自己的擦臉巾,擦腳巾,褲衩子,小襪子一股腦兒泡在盆子里(我可都是分開洗的),抹肥皂,倒洗衣粉,搓的煞有介事。搞得一地“汪洋”,一片狼藉之后,就撲打撲打地踩著水花子滿屋子亂竄。警告他多次:“TIM,不要搗亂。這不是你干的活!薄翱墒牵瑡寢,這很好玩。我這是在幫媽媽做事情。
我討厭家里亂七八糟。趁他沒在家,把柜子里抽屜里那些他不知從什么地方撿來的小卡片,小繩子,小石子,小螺絲,一股腦兒扔到了垃圾桶里后,我心情爽朗,周身通泰。沒想人家早已練就火眼金睛,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深埋在垃圾桶里那些被媽媽無情處理掉的寶貝,就開始嘶嚷:“憑什么給我扔掉?我不要你了!”我以大人的姿態(tài)教訓他:“不要嚷,這些都是垃圾,以后不要再往家里搬運了”(知道啥叫‘路不拾遺’嗎?這也值得你拾)。“可是,媽媽,這都是我的寶貝!很有用,很好玩的寶貝!”
我喜歡素色的床單被罩?晌壹襎IM卻好像比較喜歡五彩斑斕。還對黑色情有獨鐘。共同研究繪畫班里那些沒有得到老師表揚的“大作”,究其原因,我認為是配色太糟糕了。你見過黑色的太陽,黑色的蘋果,黑色的“大白鵝”嗎?我見過,都在他的筆下一一展現(xiàn)。接受他給我的心靈震撼的同時,我還要提防他拿我的床單“開涮”。我不記得有幾次對他念叨:“不要在媽媽床上作畫啊,很難洗,不好看啊。”“媽媽,我想給你畫得漂亮點啊!
就這樣,這個有些“無聊”的孩子,偷偷摳過墻皮,私自磕過雞蛋,敲過鍋打過碗,給媽媽自認為最漂亮的照片畫過胡子眼鏡等等。顯然,“不要”,“不可以”在很多時候也成為我跟他對話的開篇。
突然想起“東坡會佛印”的故事來。傳說有一次蘇東坡拜訪高僧佛印,兩個人正談的興起,蘇東坡突然披上佛印的袈裟問:“你看我像什么?”佛印答:“像佛!狈鹩∪缓笥謫柼K東坡:“你看老朽像什么?”蘇東坡正得意忘形,便大笑著說:“我看你像一灘牛糞!”佛印笑了笑不再言語。寓意為何呢?就是:心中有何事物就看到何事物,佛印心中有佛,所以看東坡就是佛;而東坡心中有污穢之物,所以看到的自然就是牛糞了。
正是這個理呢。每次面對這個在我最嚴厲的“不要”面前,表現(xiàn)著忐忑和不安的孩子,我一再告誡自己:我要做佛印,眼里看到佛;不要做東坡,眼里只能看到牛糞。因為,這些“無聊”在孩子眼里沒有好與壞,只有好玩與不好玩之分。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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