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介紹】
《酹江月·淮城感興》是宋朝張紹文的詞。寫出了作者面對國勢危殆,感到無限悲憤哀傷的情懷。其時正值蒙古滅金后,大舉攻宋之際。作者正住在兩淮,眼前目見蒙軍的,咄咄逼人之勢,身后則是南宋朝廷的腐朽敗落,不禁慨然傷懷,寫下這首詞,以抒胸臆。
【原文】
酹江月·淮城感興
舉杯呼月,問神京何在?
淮山隱隱。
撫劍頻看勛業(yè)事,惟有孤忠挺挺。
宮闕腥膻,衣冠淪沒,天地憑誰整?
一枰棋壞,救時著數(shù)宜緊。
雖是幕府文書,玉關烽火,暫送平安信。
滿地干戈猶未戢,畢竟中原誰定?
便欲凌空,飄然直上,拂拭山河影。
倚風長嘯,夜深霜露凄冷。
【賞析】
《酹江月》即《念奴嬌》,音節(jié)高亢滿懷激情,適宜抒寫豪邁悲壯和惆悵的感情。圍繞重整河山的政治抱負,開篇三個問句,落筆不凡。作者舉杯高聲問高懸的明月,“神京何在?”問月的舉動本身已充分表現(xiàn)了作者無人傾訴的壓抑的心情,神京指北宋故都汴京,自徽、欽被俘死在異域之后,多年來和戰(zhàn)紛紜,至今仍是故土久違。在高問“神京何在”這種高亢激昂的句子之后接上“淮山隱隱”,凄涼迷惘之情,深寓于凄迷之景。“撫劍頻看勛業(yè)事,惟有孤忠挺挺”。用“頻看”與“惟有”突出問題的嚴重性及作者的急迫心情。詞的第一小段就表現(xiàn)出了語氣急促和詞意的起伏跌宕,自汴京失守后中原故土衣冠文物蕩然無存,面對占領者肆意搶奪與殘暴行經(jīng),作者悲憤填膺,發(fā)出大義凜然的一聲高問:“天地憑誰整?”此句一出,詞的意境升高,作者的這個“誰”,是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千千萬萬愛國志士。作者清醒地認識到時局敗壞,危機四伏,大有一發(fā)而不可收拾之勢。所以,他大聲疾呼:“一枰棋壞,救時著數(shù)宜緊。”將岌岌可危的時局比作形勢不妙的棋局。人們知道,棋局不好,必須出“手筋”,出“勝負手”,絲毫不容懈怠。這一比喻極為鮮明逼真生動,是對當朝者茍且偷安,醉生夢死的當頭斥責。
詞的上片用“問神京何在?”“天地憑誰整?”將政治形勢與面臨的任務擺出,并以救棋局為例生動地說明應采取補救措施。下片則針對現(xiàn)狀中存在的問題,發(fā)出第三問:“畢竟中原誰定?”同時,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與痛苦、愁悶之情。“幕府文書”,指前方軍事長官所發(fā)出的公文:“玉關烽火”,代指前線軍中的消息,F(xiàn)在雖都“暫送平安信”,前方暫告平安無事,但戰(zhàn)亂未停,占事未休,蒙古人正在窺伺江南,這種平靜安寧只是一種假象,是火山爆發(fā)前的安寧。然而,當朝權貴不理睬收復失地的主張,不招用抗戰(zhàn)人才,卻在壓抑民氣,因此,作者在“滿地干戈猶未戢”之后發(fā)出“畢竟中原誰定”之問,其聲頗帶悲涼氣氛,表現(xiàn)了一個愛國者為國家生死存亡的憂愁,同時,也暗含自己不可推卸的責任感。表面上,“畢竟中原誰定”一句與上片的“天地憑誰整”文義略同,但這不是簡單的重復,而是在“天地憑誰整”基礎上的詞意遞進,同時加深思想感情。“便欲凌空,飄然直上,拂拭山河影”。這里作者借拂拭月亮表現(xiàn)澄清中原和重整河山的強烈愿望。“倚風長嘯,夜深霜露凄冷”為最后兩句,改換角度,表現(xiàn)作者憤激滿胸的情懷。盡管作者幻想“飄然直上”,去掃除黑暗,但無法擺脫污濁可憎的現(xiàn)實的約束。由于理想與現(xiàn)實的矛盾不可調(diào)和,不禁使人抑郁難耐,迸發(fā)的感情受到壓抑,于是“倚風長嘯”,傾吐悲憤怨氣。“夜深霜露凄緊”則透露出嚴酷的時代氛圍。結尾仍是扣人心弦發(fā)人深省的。
這首詞以詞格來寫政事,以設問句提出問題,以比喻句闡明問題,文字樸素,不崇雕琢,但卻簡潔明快,氣韻豪邁飄逸。詞的寫作,作者不采用大起大落的筆勢,而是以回旋往復的曲調(diào)來表現(xiàn)抑揚相錯的情感,節(jié)奏舒緩卻意味雋永。
【作者介紹】
張紹文(生卒年不詳)字庶成,潤州(今江蘇鎮(zhèn)江)人。張榘之子。《江湖后集》卷一四載其詞四首。更多古詩詞賞析內(nèi)容請關注“小學生學習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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