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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與天下父母共讀之

編輯: 路逍遙 關(guān)鍵詞: 家庭教育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愿與天下父母共讀之

  陶行知

  此書為東南大學(xué)教育科叢書之一,系近今中國出版教育專書中最有價值之著作。全書分12章,立家庭教育原則101條。前兩章述兒童心理及普通教導(dǎo)法,為提綱挈領(lǐng)之討論;后10章都是拿具體的事實來解釋各項建議之涵義。

  在這書里,小孩子從醒到睡,從笑到哭,從吃到撒,從健康到生病,從待人到接物的種種問題,都得了很充分的討論。這些討論對于負(fù)家庭教育責(zé)任的,都有很具體的指導(dǎo)。

  書中取材的來源不一,但有一個中心,這中心就是陳先生的兒子一鳴。著者在《自序》中曾聲明各項材料之來源,但未指明一鳴就是這本書之中心人物。倘使我們把這本書從頭到尾讀它一遍,就覺得這是無可懷疑的。一百多條舉例當(dāng)中,在一鳴那兒來的,就占了73條之多,其余的事實只可算為陪客。陳先生得了這個實驗的中心,于是可以把別人的學(xué)說在一鳴身上印證,自己的學(xué)說在一鳴身上歸納。據(jù)他自己所說,我們曉得《佛戴之教育》(TheEducationofKarlWitte)(編者注:現(xiàn)多譯為《卡爾?威特的教育》)一書對于他研究家庭教育這個問題是很有影響的。佛戴小時通五國方言,9歲進(jìn)大學(xué),14歲得哲學(xué)博士,16歲得法律博士并任柏林大學(xué)教授,都是他的父親大佛戴的教育理想之實現(xiàn)。一鳴就是陳先生的佛戴,《家庭教育》一書就當(dāng)作《一鳴之教育》看也是可以的。

  鄭宗海氏的《序》文上說:“我閱過之后,但覺珠璣滿幅,美不勝收,有數(shù)處神乎其技,已臻乎藝術(shù)的范域。”這種稱贊并不過分。我現(xiàn)在要舉一兩個例來證明陳先生的藝術(shù)化的家庭教育。當(dāng)他討論游戲式的教育法時,他舉了下面一個例:

  今天(1924年4月18日)下午我手里拿著一只照相機(jī),叫我的妻子把我們的女兒秀霞放在搖椅里。預(yù)備要替她拍照的時候,一鳴就捷足先登,爬到椅子里去,也要我替他拍照,我再三勸告他,他總是不肯出來。后來,我笑嘻嘻地對他說:“一鳴!你聽著!我叫一,二,三;我叫‘三’的時候,你就爬出來,爬得愈快愈好!彼匆娢彝,也很高興地答應(yīng)我。歇了一歇,我就“一,二,三”的叫起來,說到“二”的時候,他一只腳踏在椅子的坐板上,兩只手挨在椅子的邊上,目光閃閃地朝我看著,等到我說到“三”的時候,他就一躍而出,以顯出他敏捷的樣子。

  一鳴3歲大的時候,陳先生要一鳴把東西玩好以后,整理好放在原處,一鳴不依,他就想了下面說的一個法子:

  后來我對他說:“我?guī)椭阋煌!蔽揖汀班肃馈、“嗨嗬”地叫著,替他整理起來;他看見我已?jīng)替他整理,也“嗨嗬”、“嗨嗬”地叫著,把書籍搬到他的書架上去了。

  他討論小孩子為什么怕,為什么哭的時候舉了兩個例,也可以顯出他神乎其技的教育法:

  我同一鳴(1歲零10個月)在草地上游戲的時候,他看見一只大蟾蜍,就舉起手來向后退,并且喊叫說“咬!咬!”

  我走過去,在地上拾了一根棒頭輕輕地去刺著那只蟾蜍說:“蟾蜍你好嗎?”后來他拿了我的棒頭也去刺刺看,但是一觸就縮回,仍顯出怕的樣子,但比當(dāng)初好得多了。

  有一天,我?guī)б圾Q(1歲零3個月)到東大附小去看小學(xué)生做戲。做戲的小學(xué)生們共有300多人,戲做得很好,觀戲的人大家都鼓掌。在這個當(dāng)兒,小孩子應(yīng)當(dāng)發(fā)生懼怕。但我一抱一鳴進(jìn)門,就笑嘻嘻地對他說:“你看這里許多小孩子!焙髞砜匆娦『⒆右恼频臅r候,我就對他說:“我們也來拍掌!彼宦犚娦『⒆优恼,也就歡歡喜喜地鼓起掌來。

  父母不會教養(yǎng),小孩子不曉得要冤枉哭多少回。在這種家庭里面,小孩子早上醒了要哭,吃乳要哭,穿衣服要哭,換尿布要哭,洗臉要哭,拭鼻涕要哭,看見生人要哭,喊人抱要哭,討糖吃要哭,跌了要哭,睡時脫衣服要哭,一天平均總得要哭十幾回。估計起來全中國6歲以下的小孩子每年流的眼淚該有兩萬萬斤。如果做父母的肯像陳先生這樣細(xì)心教導(dǎo)兒童或是采用陳先生的教導(dǎo)方法,我敢說小孩的眼淚是可以省掉一萬萬八千萬斤咧。

  陳先生寫這本書有一個一貫的主張。這個主張就是做父母的對于子女的教育應(yīng)有一致的措施。中國家庭教育素主剛?cè)岵?jì)。父親往往失之過嚴(yán),母親往往失之過寬。父母所用的方法是不一致的。雖然有時相成,但流弊未免太大。因為父母所施方法之寬嚴(yán)不同,子女竟至無所適從,不能了解事理之當(dāng)然。并且方法過嚴(yán),易失子女之愛心;過寬則易失子女之敬意。這都是父母主張不一致的弊病。陳先生此書所述各種教育方法,或?qū)捇驀?yán),都以事體的性質(zhì)為根據(jù),不以施教育的人為轉(zhuǎn)移。他和他的夫人對于一鳴的教育就是往這條路去走的。我們看他教一鳴,覺得他是個母親化的父親,姊姊化的父親,但他從沒有失掉父親的本色。

  這本書出來以后,小孩子可以多發(fā)些笑聲,父母也可以少受些煩惱了。這本書是兒童幸福的源泉,也是父母幸福的源泉。著者既以科學(xué)的頭腦、母親的心腸做成此書,我愿讀此書者亦務(wù)須用科學(xué)的頭腦和母親的心腸去領(lǐng)會此書之意義。我深信此書能解決父母許多疑難問題,就說它是中國做父母的必讀之書,也不為過。這本書雖有許多貢獻(xiàn),但還是初步試驗的成績。有志兒童幸福者,倘能拿此書來做個基礎(chǔ),再謀進(jìn)一步的貢獻(xiàn),那就更是我們所

  希望的了。

  (本文原題為《評陳著之<家庭教育>??愿與天下父母共讀之》,原載1925年12月11日《新教育評論》第一卷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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