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唐代詩人的《不第后賦菊》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賞析
唐末人林寬有詩云:“莫言馬上得天下,自古豪杰皆解詩!贝嗽挷患。唐末農(nóng)民起義首領(lǐng)就是這樣一個立刻打天下,筆下寫壯志的“解詩”好漢。黃巢除了粗通武藝外,也愛讀書,能詩能文。他曾到京城長安加入科舉測驗,但不考中。不外,科場的失敗卻使他有了另外的播種:那就是看到了考場的黑暗跟吏制的腐爛,使他對李唐王朝的實質(zhì)有了進一步的意識?荚嚥坏诤,卻激情倍增,借詠菊花來抒寫本人的懷抱。這就是《不第后賦菊》。
自從“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一出,菊花就和孤標(biāo)傲世的高士、隱者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簡直成了封建文人孤高絕俗精神的一種象征。黃巢的菊花詩,卻完整脫出了同類作品的俗套,表示出全新的思維境界和藝術(shù)作風(fēng)。
這首菊花詩的境界比上首更宏偉、豪放,詩中,詩人應(yīng)用比方的伎倆,賦予菊花以農(nóng)民起義軍的英雄風(fēng)貌與高潔品德。
首句“待到秋來九月八”,意思是重陽佳節(jié)未到,而詩人即賦詩遙慶之!按健倍直l(fā)突兀,“驟響如爆竹”,存在凌厲、激越的韻致和可望期近的確定象征!熬旁掳恕痹谥仃柟(jié)的前一天,從詩情奔跑的湍流來考核,詩人不寫“九月九”而寫“玄月八”,并不僅僅是為了押韻,而且還流露出一種急不可待,召喚革命狂風(fēng)雨早日來到的情感。
次句“我花開后百花殺”,一方面向讀者展現(xiàn)了一種不可抗御的天然法則,用金菊傲霜盛開與百花遇霜而凋所造成的強烈對照,顯示出菊花活力盎然的堅強性命力,一方面暗示了農(nóng)夫革命風(fēng)暴一旦降臨,腐朽的唐王朝立即就會像“百花”遇霜一樣,變成枯枝敗葉。
第三、四句“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則是對菊花勝利前景的預(yù)感和向往。第三句寫味,“沖天香陣透長安”,這香,不是清香、不是幽香,而是“沖天香陣”!皼_天”二字,寫出了菊花香氣濃烈、直沖云天的不凡氣勢;“香陣”二字闡明金菊成功時決非一枝獨放,而是群體皆榮,包括了樸實而深入的天下升平觀點;一個“透”字,又顯示了菊花香氣沁人肺腑、芳貫廣宇、無所不至的進取精力。
第四句“滿城盡帶黃金甲”,“滿城”是說菊花無處不有,遍滿京都;“盡帶”是說這遍滿長安的菊花,無一例本地全都披上了黃金甲!皾M”、“盡”二字,則狀摹出菊花奪魁天下時的異景??重陽佳節(jié),菊花盛開,全部長安成了菊花的世界,這就充足展示出農(nóng)民革命風(fēng)暴摧舊更新、主宰所有的勝利遠景。
菊花,從來被視為華夏的國花,詠菊花而寫不出國魂者,皆下品。黃巢的這首詩托物言志,借詠菊以抒抱負,境界綺麗,魄力恢宏,氣格剛勁雄邁,與眾不同,勝利地塑造了抒懷主人公那身披甲胄,手擎長劍,氣沖霄漢的千古英雄形象,諸如“我花開后百花殺”、“滿城盡帶黃金甲”等句,語調(diào)斬截,氣勢凌厲,這些石破天驚、走雷挾電的詩句,像一簇簇閃動著對抗精神的火焰,閃耀在歷代反抗威望者的大眾心中。
這首詩是黃巢畢生最壯盛時代的作品,也是他傳播最廣的作品。當(dāng)時,黃巢正帶領(lǐng)多少十萬農(nóng)夫起義軍圍困長安,此詩借詠菊來形容勢不可擋的義軍力氣。此詩妙就妙在,雖是詠菊,但全詩不見一個“菊”字,讓人看到黃金鐵甲軍行將攻破長安的澎湃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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