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聽了, 當(dāng)然很不是滋味.倘若莎翁在天有靈, 對他的遺著在80 年代的中國所走的這種鴻運, 必然深感痛心.可是想起另外一些只追求多少條腿和幾大件的新婚夫婦來, 又覺得這種雅興未可厚非了.
小時上學(xué)走過朱門, 經(jīng)常看到上面寫著`忠厚傳家久, 詩書繼世長'的對聯(lián), 有的是逢年貼出來, 更多的是紅地黑字漆上去的.
所以我從小就認(rèn)定`詩書'是高尚的.人不讀書, 就沒出息.大概我母親當(dāng)年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 所以她寧可出去為人傭工, 也一定要我讀成書.我10 來歲上母親去世, 從此就寄養(yǎng)在一位堂兄家.初中還沒畢業(yè), 他逼迫我輟學(xué)去當(dāng)郵遞員, 我就同他崩了.
最早讀的書, 往往是強迫性的.那就是上私塾時讀的《大學(xué)》.《中庸》.我后來又上了教會學(xué)校, 因而除了`人手足刀尺', 還有 (圣經(jīng)》.現(xiàn)在談讀書, 指的當(dāng)然不是這些, 而是課外自選的.甚至是偷偷摸摸讀的.我頭一本接觸的這類書是《濟公傳》.那真是冒了挨板子的風(fēng)險, 放到書桌底下或藏在被窩里讀的.我喜歡那位玩世不恭的和尚的仗義, 也贊賞他的滑稽.1926 年, 我同新文藝作品結(jié)下不解之緣.那年暑假, 我考上了北新書局的練習(xí)生.白天, 我干的是校對.打包等活兒, 還騎著自行車給印刷廠送稿, 到作家 (魯迅.冰心.周作人, 徐祖正等) 府上去取稿, 或面送酬金.
我應(yīng)當(dāng)感激北新的老板李小峰.那時他準(zhǔn)許我下班后, 晚上可以從門市部借幾本書帶回大興公寓去讀.我個人的讀書史就是從那時開始的.根本沒人指導(dǎo), 什么《太平天國文件》、《吳稚暉文集》、《蘭生弟日記》, 甚至《性史》, 逮著什么讀什么.當(dāng)然, 在看魯迅和冰心早期作品的校樣時, 我也一邊校對一邊讀了.
最早指導(dǎo)我系統(tǒng)地讀中外名著的, 是楊振聲老師.他不但教我認(rèn)真地讀了魯迅、郁達夫、蔣光慈、沈從文、茅盾、葉紹鈞的書, 也把托爾斯泰、羅曼?羅蘭、屠格涅夫等介紹給我.他講課總是慢條斯理, 井井有條.一邊講, 一邊還在思索.而且他一向是先介紹作家生平和時代背景, 然后才一本本地講作品內(nèi)容.他的講課甚至使我對膠東口音也產(chǎn)生了特殊感情.
。常 年代初期的大學(xué)圖書館不但開架, 而且開庫! 暑假期間, 我經(jīng)常成天呆在燕京、清華或北圖的書庫里.那真可以說是徜徉于天堂.后來到了劍橋, 就更便當(dāng)了.書庫里, 一排排書架盡頭, 迎窗擺著一張張小書桌, 桌與桌之間還隔著塊木板, 以免互相干擾.書嘛, 隨便從架子上揀.上午看不完, 放在桌上, 下午再看.甚至今天未看完, 也可以撂在那里, 第二天接著看.
參觀一家圖書館, 我首先要看它的卡片做法.70 年代的一天, 我去北圖查看一位英國小說家生平的資料.拉開卡片匣, 里面只插著一個分類卡: `文學(xué)'.天哪! 那叫什么圖書館.并不是西洋月亮特別圓, 而是國外大學(xué)圖書館里, 不但分類細, 交叉卡也多.你找一個作家的資料, 不但有專書卡, 并且還有交叉卡告訴你, 某部文學(xué)史或個人文集中, 也有關(guān)于這位作家的一章或一節(jié).我們的圖書館如今也有了研究員, 為了給讀者提供方便, 希望盡多地搞一些交叉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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