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律書原文及翻譯
史記?律書原文
王者制事立法,物度軌則,壹稟於六律,六律為萬事根本焉。
其於兵械尤所重,故云“望敵知吉兇,聞聲效勝負(fù)”,百王不易之道也。
武王伐紂,吹律聽聲,推孟春以至于季冬,殺氣相并,而音尚宮。同聲相從,物之自然,何足怪哉?
兵者,圣人所以討?暴,平亂世,夷險阻,救危殆。自含戴角之獸見犯則校,而況於人懷好惡喜怒之氣?喜則愛心生,怒則毒螫加,情性之理也。
昔黃帝有涿鹿之戰(zhàn),以定火災(zāi);顓頊有共工之陳,以平水害;成湯有南巢之伐,以殄夏亂。遞興遞廢,勝者用事,所受於天也。
自是之後,名士迭興,晉用咎犯,而齊用王子,吳用孫武,申明軍約,賞罰必信,卒伯諸侯,兼列邦土,雖不及三代之誥誓,然身寵君尊,當(dāng)世顯揚,可不謂榮焉?豈與世儒?於大較,不權(quán)輕重,猥云德化,不當(dāng)用兵,大至君辱失守,小乃侵犯削弱,遂執(zhí)不移等哉!故教笞不可廢於家,刑罰不可捐於國,誅伐不可偃於天下,用之有巧拙,行之有逆順耳。
夏桀、殷紂手搏豺狼,足追四馬,勇非微也;百戰(zhàn)克勝,諸侯懾服,權(quán)非輕也。秦二世宿軍無用之地,連兵於邊陲,力非弱也;結(jié)怨匈奴,?禍於越,勢非寡也。及其威盡勢極,閭巷之人為敵國,咎生窮武之不知足,甘得之心不息也。
高祖有天下,三邊外畔;大國之王雖稱蕃輔,臣節(jié)未盡。會高祖厭苦軍事,亦有蕭、張之謀,故偃武一休息,羈縻不備。
歷至孝文即位,將軍陳武等議曰:“南越、朝鮮自全秦時內(nèi)屬為臣子,後且擁兵阻??,選蠕觀望。高祖時天下新定,人民小安,未可復(fù)興兵。今陛下仁惠撫百姓,恩澤加海內(nèi),宜及士民樂用,征討逆黨,以一封疆。”孝文曰:“朕能任衣冠,念不到此。會呂氏之亂,功臣宗室共不羞恥,誤居正位,常戰(zhàn)戰(zhàn)栗栗,恐事之不終。且兵兇器,雖克所原,動亦?病,謂百姓遠(yuǎn)方何?又先帝知勞民不可煩,故不以為意。朕豈自謂能?今匈奴內(nèi)侵,軍吏無功,邊民父子荷兵日久,朕常為動心傷痛,無日忘之。今未能銷距,原且堅邊設(shè)候,結(jié)和通使,休寧北陲,為功多矣。且無議軍。”故百姓無內(nèi)外之繇,得息肩於田畝,天下殷富,粟至十馀錢,鳴雞吠狗,煙火萬里,可謂和樂者乎!
太史公曰:文帝時,會天下新去湯火,人民樂業(yè),因其欲然,能不擾亂,故百姓遂安。自年六七十翁亦未嘗至市井,游敖嬉戲如小?狀?鬃铀Q有德君子者邪!
書曰“七正”,二十八舍。律歷,天所以通五行八正之氣,天所以成孰萬物也。舍者,日月所舍。舍者,舒氣也。
不周風(fēng)居西北,主殺生。東壁居不周風(fēng)東,主辟生氣而東之。至於營室。營室者,主營胎陽氣而產(chǎn)之。東至于危。危,?也。言陽氣之?,故曰危。十月也,律中應(yīng)鍾。應(yīng)鍾者,陽氣之應(yīng),不用事也。其於十二子為亥。亥者,該也。言陽氣藏於下,故該也。
廣莫風(fēng)居北方。廣莫者,言陽氣在下,陰莫陽廣大也,故曰廣莫。東至於虛。虛者,能實能虛,言陽氣冬則宛藏於虛,日冬至則一陰下藏,一陽上舒,故曰虛。東至于須女。言萬物變動其所,陰陽氣未相離,尚相胥也,故曰須女。十一月也,律中黃鍾。黃鍾者,陽氣踵黃泉而出也。其於十二子為子。子者,滋也;滋者,言萬物滋於下也。其於十母為壬癸。壬之為言任也,言陽氣任養(yǎng)萬物於下也。癸之為言揆也,言萬物可揆度,故曰癸。東至牽牛。牽牛者,言陽氣牽引萬物出之也。牛者,冒也,言地雖凍,能冒而生也。牛者,耕植種萬物也。東至於建星。建星者,建諸生也。十二月也,律中大呂。大呂者。其於十二子為丑。
條風(fēng)居?xùn)|北,主出萬物。條之言條治萬物而出之,故曰條風(fēng)。南至於箕;,言萬物根棋,故曰箕。正月也,律中泰蔟。泰蔟者,言萬物蔟生也,故曰泰蔟。其於十二子為寅。寅言萬物始生?然也,故曰寅。南至於尾,言萬物始生如尾也。南至於心,言萬物始生有華心也。南至於房。房者,言萬物門戶也,至于門則出矣。
明庶風(fēng)居?xùn)|方。明庶者,明眾物盡出也。二月也,律中夾鍾。夾鍾者,言陰陽相夾廁也。其於十二子為卯。卯之為言茂也,言萬物茂也。其於十母為甲乙。甲者,言萬物剖符甲而出也;乙者,言萬物生軋軋也。南至于氐者。氐者,言萬物皆至也。南至於亢?赫撸匀f物亢見也。南至于角。角者,言萬物皆有枝格如角也。三月也,律中姑洗。姑洗者,言萬物洗生。其於十二子為辰。辰者,言萬物之?也。
清明風(fēng)居?xùn)|南維,主風(fēng)吹萬物而西之。軫。軫者,言萬物益大而軫軫然。西至於翼。翼者,言萬物皆有羽翼也。四月也,律中中呂。中呂者,言萬物盡旅而西行也。其於十二子為巳。巳者,言陽氣之已盡也。西至于七星。七星者,陽數(shù)成於七,故曰七星。西至于張。張者,言萬物皆張也。西至于注。注者,言萬物之始衰,陽氣下注,故曰注。五月也,律中蕤賓。蕤賓者,言陰氣幼少,故曰蕤;痿陽不用事,故曰賓。
景風(fēng)居南方。景者,言陽氣道竟,故曰景風(fēng)。其於十二子為午。午者,陰陽交,故曰午。其於十母為丙丁。丙者,言陽道著明,故曰丙;丁者,言萬物之丁壯也,故曰丁。西至于弧;≌,言萬物之吳落且就死也。西至于狼。狼者,言萬物可度量,斷萬物,故曰狼。
涼風(fēng)居西南維,主地。地者,沈奪萬物氣也。六月也,律中林鍾。林鍾者,言萬物就死氣林林然。其於十二子為未。未者,言萬物皆成,有滋味也。北至於罰。罰者,言萬物氣奪可伐也。北至於參。參言萬物可參也,故曰參。七月也,律中夷則。夷則,言陰氣之賊萬物也。其於十二子為申。申者,言陰用事,申賊萬物,故曰申。北至於濁。濁者,觸也,言萬物皆觸死也,故曰濁。北至於留。留者,言陽氣之稽留也,故曰留。八月也,律中南呂。南呂者,言陽氣之旅入藏也。其於十二子為酉。酉者,萬物之老也,故曰酉。
閶闔風(fēng)居西方。閶者,倡也;闔者,藏也。言陽氣道萬物,闔黃泉也。其於十母為庚辛。庚者,言陰氣庚萬物,故曰庚;辛者,言萬物之辛生,故曰辛。北至於胃。胃者,言陽氣就藏,皆胃胃也。北至於婁。婁者,呼萬物且內(nèi)之也。北至於奎?撸鞫倔⑷f物也,奎而藏之。九月也,律中無射。無射者,陰氣盛用事,陽氣無馀也,故曰無射。其於十二子為戌。戌者,言萬物盡滅,故曰戌。律數(shù):九九八十一以為宮。三分去一,五十四以為徵。三分益一,七十二以為商。三分去一,四十八以為羽。三分益一,六十四以為角。黃鍾長八寸七分一,宮。大呂長七寸五分三分。太蔟長七寸分二,角。夾鍾長六寸分三分一。姑洗長六寸分四,羽。仲呂長五寸九分三分二,徵。蕤賓長五寸六分三分。林鍾長五寸分四,角。夷則長五寸三分二,商。南呂長四寸分八,徵。無射長四寸四分三分二。應(yīng)鍾長四寸二分三分二,羽。生鍾分:子一分。丑三分二。寅九分八。卯二十七分十六。辰八十一分六十四。巳二百四十三分一百二十八。午七百二十九分五百一十二。未二千一百八十七分一千二十四。申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四千九十六。酉一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八千一百九十二。戌五萬九千四十九分三萬二千七百六十八。亥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分六萬五千五百三十六。
生黃鍾術(shù)曰:以下生者,倍其實,三其法。以上生者,四其實,三其法。上九,商八,羽七,角六,宮五,徵九。置一而九三之以為法。實如法,得長一寸。凡得九寸,命曰“黃鍾之宮”。故曰音始於宮,窮於角;數(shù)始於一,終於十,成於三;氣始於冬至,周而復(fù)生。
神生於無,形成於有,形然後數(shù),形而成聲,故曰神使氣,氣就形。形理如類有可類;蛭葱味搭,或同形而同類,類而可班,類而可識。圣人知天地識之別,故從有以至未有,以得細(xì)若氣,微若聲。然圣人因神而存之,雖妙必效情,核其華道者明矣。非有圣心以乘聰明,孰能存天地之神而成形之情哉?神者,物受之而不能知其去來,故圣人畏而欲存之。唯欲存之,神之亦存。其欲存之者,故莫貴焉。
太史公曰:旋璣玉衡以齊七政,即天地二十八宿。十母,十二子,鍾律調(diào)自上古。建律運歷造日度,可據(jù)而度也。合符節(jié),通道德,即從斯之謂也。
自昔軒后,爰命伶綸。雄雌是聽,厚薄伊均。以調(diào)氣候,以軌星辰。軍容取節(jié),樂器斯因。自微知著,測化窮神。大哉虛受,含養(yǎng)生人。
史記?律書翻譯
帝王制定事則,建立法度,確定萬物的度數(shù)和準(zhǔn)則,一切都遵照六律,六律是萬事萬物的根本。
六律對于兵械尤其重要,所以說“望敵氣而知道吉兇,聞聲音而決定勝負(fù)”,這是百代不變的法則。
武王伐紂時,吹律管聽聲音而占卜吉兇,自孟春至季冬的音律,都有殺氣并聲而出,而軍聲與宮音相合。同聲相從,這是事物自然的道理,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兵事,是圣人用來討伐強暴,平定亂世,夷除險阻,挽救危殆局面的工具。下自含齒戴角的獸類,遇到外物的侵犯,尚且要與它角力反抗,何況是懷有好惡之心,喜怒之情的人了?歡喜就有愛心產(chǎn)生,憤怒就會以毒螫相加,這是人性情的必然道理。
以往黃帝時有過涿鹿地區(qū)的戰(zhàn)斗,以平定炎帝造成的災(zāi)害;顓頊有與共工氏的對陣,以平定少昊氏造成的災(zāi)害;成湯有伐桀到南巢的戰(zhàn)斗,以殄滅夏朝的禍亂。一代又一代,迭興迭廢,戰(zhàn)勝得以統(tǒng)治天下,那是受命于天的原因。
從此之后,名士重迭產(chǎn)生,晉國任用咎犯,而齊國任用王子成父,吳國任用孫武,名自都申明軍紀(jì),賞罰必守信用,結(jié)果成為諸侯霸主,兼并別國土地,雖然比不上三代時受誥誓封賞的榮耀,然而同樣是自身寵榮,君主尊顯,當(dāng)世顯名揚聲,能說不榮耀嗎?怎能與那些不明大勢,不權(quán)輕重,終日?索要以德化世,不該用兵,結(jié)果重者君親受辱,國土失守,輕者遭人侵犯,國家削弱,終至于不可挽救的世儒相提并論呢!所以家庭中不能沒有教誨和鞭笞,國家不可沒有刑罰,天下不可沒有誅殺和征伐,不過使用起來有巧有拙,施行時有順有逆罷了。
夏桀、殷紂王能赤手空拳與豺狼搏斗,奔跑起來能追得上四匹馬拉的車子,其勇力并不弱;他們曾百戰(zhàn)百勝,諸侯對他們恐懼服從,權(quán)力也不算輕。秦二世屯軍于四郊,連兵于邊陲,力量不是不強;北與匈奴結(jié)怨,南在諸越招惹禍端,勢力不算寡弱,等到他們的威風(fēng)使盡,勢力盛極,閭巷中的平民也成了敵國。錯就在于他們窮兵黷武不知止足,貪得之心不能停息。
高祖統(tǒng)一天下后,三方邊境叛亂于外,國內(nèi)大國諸侯王名雖稱為天子的屏藩輔佐,并不太象個為臣子的樣子。趕上高祖厭煩再有戰(zhàn)事,也是由于有蕭何、張良的計謀,所以一時得以停止武事,與民休息,對他們只稍加約束,不深防備。
直到孝文帝即位,將軍陳武等建議說:“南越、朝鮮自從秦朝統(tǒng)一時內(nèi)屬為臣子,后來才擁兵守險,躊躇觀望。高祖時天下初定,人民剛剛得到一點安寧,不可再次用兵。如今陛下以仁德、惠愛撫治百姓,四海以內(nèi)都受恩澤,應(yīng)該乘此時士民樂為陛下所用的機會,討伐叛逆的黨徒,以統(tǒng)一疆土。”孝文帝說:“朕自從能勝衣冠,從來沒有想到這些。趕上呂氏之亂,功臣和宗室都不以我的微賤出身為恥,陰差陽錯使我得了皇帝的大位,我常戰(zhàn)戰(zhàn)兢兢,害怕事情有始無終。況且兵是兇器,縱然能達(dá)到目的,發(fā)動起來也必有耗損和創(chuàng)病,又怎能避免得了百姓拋家離業(yè)遠(yuǎn)方征討?先皇帝知道勞乏的百姓不可再加使用,所以不把南越、朝鮮等事放在心上。朕豈能自以為有能耐?如今匈奴入侵內(nèi)地,軍吏御敵無功,邊地百姓父死子繼,服兵役的日子已經(jīng)很久,朕時常為此不安和傷痛,沒有一天能夠忘記。如今既不能銷毀兵器,長守安定,但愿暫且堅守邊防,遠(yuǎn)設(shè)斥候,派遣使者,締盟結(jié)好,使北部邊陲得到休息安寧,功勞就算大得很了。且不可再議興兵的事了”。因此百姓內(nèi)外都無徭役,得到休息以致力于農(nóng)事,致使天下殷實富足,糧食每斗降至十余文錢,國內(nèi)雞鳴狗吠相聞,煙火萬里不驚,可說是夠和平安樂的了。
太史公說:文帝時,趕上天下剛從水火中解脫出來,人民安心生產(chǎn),順著他們的意愿,能作到不加擾亂,所以百姓安不思亂。就連六七十歲的老翁也未曾到過集市之中,終日守在鄉(xiāng)里敖游玩耍,象個孩子一樣。這豈不就是孔子稱道的有德君子!
書中記載,七正二十八舍和律歷,是天用來勾通五行八正之氣的,是天用來產(chǎn)生和養(yǎng)育萬物的。舍的意思就是日月止宿的地方。舍就是休息一下緩口氣的意思。
不周風(fēng)在西北方,主管殺生的事。東壁宿在不周風(fēng)以東,主持開辟生氣使往東行,到達(dá)營室。營室,主管胎育陽氣并把它產(chǎn)生出來。再向東到達(dá)危宿。危,就是?的意思,是說陽氣的?,所以稱為危。以上星宿與十月相對應(yīng),于十二律與應(yīng)鐘相對應(yīng)。應(yīng)鐘,就是陽氣的反應(yīng),陽氣這時還不主事。于十二子與亥相對應(yīng)。亥,就是該的意思。是說陽氣藏在它下面,所以是它成了陽氣出現(xiàn)的隔核(按:同該)。
廣莫風(fēng)在北方。廣莫,是說陽氣在下,陰氣沒有陽氣廣大,所以說是廣莫。廣莫風(fēng)以東到虛宿。虛的意思,是指能實能虛,是說陽氣冬季則蘊藏于空虛之中,到冬至日就會有一分陰氣下藏,一分陽氣上升發(fā)散出來,所以稱虛。再向東到達(dá)須女宿。須女(按:同如),是說萬物的位置發(fā)生變動,陰氣陽氣沒有分離開,尚且互相胥如的意思,所以稱為須女。月份與十一月相對應(yīng),律與黃鐘相對應(yīng)。黃鐘的意思是陽氣踵隨黃泉而出。于十二子與子相對應(yīng)。子就是滋長的滋字;滋,是說萬物滋長于下面。于十母與壬癸相對應(yīng)。壬就是任,是說陽氣負(fù)擔(dān)著在下面養(yǎng)育萬物的重任。癸就是揆,說萬物可以揆度,所以稱為癸。向東到牽牛宿。牽牛的意思是說陽氣牽引萬物而出。牛就是冒,是說地雖凍,能冒出地面生長出來。牛又指耕耘種植萬物的意思。再向東到建星。建星,就是建立起諸有生命之物的意思。與十二月相對應(yīng),十二律與大呂相對應(yīng)。大呂的意思是。十二子與丑相對應(yīng)。
條風(fēng)在東北方,主管萬物的產(chǎn)生和出現(xiàn)。條風(fēng)意思是說條治萬物而使它們產(chǎn)生出來,所以稱為條風(fēng)。條風(fēng)向南到箕宿。箕就是萬物的根柢,所以稱為箕。與正月對應(yīng),律與泰蔟相對應(yīng)。泰蔟,是說萬物蔟擁而生的意思,所以稱為泰蔟。于十二子與寅相對應(yīng)。寅是說萬物初生如蚯?(蚓)之行?然彎曲的樣子,所以稱為寅。向南到達(dá)尾宿,尾是說萬物初生象尾巴一樣彎曲。向南到達(dá)心宿,心是說萬物初生都有象花(華)一般的頂心。再向南到房宿。房,是指為萬物的門戶,到門前就要出來了。
明庶風(fēng)在東方。明庶的意思是,表明眾物全都出土萌發(fā)出來了。與二月相應(yīng),律與夾鐘相對應(yīng)。夾鐘,是說陰陽相夾,廁(側(cè))身于中的意思。十二子與卯相對應(yīng)。卯就是茂,是說萬物生長茂盛。于十母與甲乙相對應(yīng)。甲,是說萬物沖破符(按:同莩)甲萌發(fā)出來;乙,是說萬物生長時軋軋乙乙艱難而頑強的樣子。向南到達(dá)氐宿。氐的意思是說萬物都已抵達(dá)、來到的意思。向南到達(dá)亢宿?旱囊馑,是說萬物漸漸長高了。再向南到角宿。角的意思是說萬物都已有了枝叉就象角一樣。十二月中與三月相對應(yīng),律中與姑洗相對應(yīng)。姑洗的意思是說萬物初生,顏色光鮮如洗。于十二子與辰相對應(yīng)。辰,是說萬物都已蠕動起來。
清明風(fēng)在東南方,主管吹動萬物向西發(fā)展。先到達(dá)軫宿。軫,是說萬物生長得殷殷軫軫,更加盛大了。向西到達(dá)翼宿。翼,是說萬物都已長大,如同有了羽翼。以上兩宿為四月宿,于律為中呂。中呂的意思是說萬物全都向西旅行。于十二子為巳。巳的意思是說陽氣已盡了。向西到達(dá)七星。七星,是由于陽數(shù)成于七,所以稱為七星。向西到張宿。張,是說萬物都已張大。再向西到注宿。注,是說萬物開始衰落,陽氣下注,所以稱為注。以上三宿為五月宿,于律為蕤賓。蕤賓的意思,是說陰氣幼小,所以稱為蕤;衰落的陽氣已不主事,所以稱為賓。
景風(fēng)在南方。景,是說陽氣之道已竟(盡),所以稱為景風(fēng)。于十二子為午。午,就是陰陽交午的意思,所以稱為午。于十母為丙丁。丙,是說陽道彪炳明著,所以稱丙;丁,是說萬物已長成丁壯,所以稱丁。向西到弧宿;〉囊馑迹钦f萬物鶩落,很快就要死亡了。向西到狼宿。狼,是說萬物都可度量,量斷萬物,所以稱狼。
涼風(fēng)在西南方,主宰地。地,就是沉奪萬物之氣的意思。與六月相應(yīng),律屬林鐘。林鐘,是說萬物走向死亡的氣象懔然恐懼的樣子。于十二子為未。未與味同音,是說萬物都已長成,有滋有味了。向北是罰宿。罰,是說萬物氣勢已奪,可以斬伐了。向北是參宿。參是說萬物都可參驗,所以稱參。以上兩宿屬七月,律屬夷則。夷則,是說陰氣賊害萬物的意思。于十二子為申。申,是說陰氣主事,一再賊害萬物,所以名為申。向北是濁宿。濁,與觸音相近,是說萬物都觸陰氣而死,所以名為濁。向北是留宿。留,是說陽氣稽留沒有去盡,所以名為留。以上兩宿為八月宿,于律屬南呂。南呂,是說陽氣旅行入于藏所,就要被收藏起來了。于十二子屬于酉。酉,就是萬物已經(jīng)成熟,所以名為酉。
閶闔風(fēng)在西方。閶,就是倡導(dǎo);闔,就是閉藏。是說陽氣倡導(dǎo)萬物,闔藏于黃泉之下。于十母為庚辛。庚,是說陰氣變更萬物,所以稱為庚;辛,是說萬物生存艱辛,所以稱為辛。向北是胃宿。胃,是說陽氣被收藏,都偎偎然縮聚起來。向北是婁宿。婁,就是呼喚萬物而且要拽拉使入于內(nèi)的意思。向北是奎宿?,主管以毒螫殺萬物,舉而收藏起來。以上三宿為九月宿,律屬無射。無射,是說陰氣正盛,主宰事物,陽氣隱藏?zé)o所余,所以稱為無射。于十二子屬戌。戌,是說萬物全都滅亡了,所以稱為戌。
律數(shù):
五聲之間的比例關(guān)系,以九九八十一作為宮的大小,將八十一分為三分,除去一分,余二分得五十四就是徵。將五十四分為三分,加上一分,得四分,為七十二,就是商。把七十二分為三分,除去一分,余二分為四十八就是羽。將四十八分為三分,加上一分,得四分為六十四就是角。
黃鐘的長度為八寸十(七)分寸之一,其聲為宮。大呂的長是七寸五又三分之二分。太蔟長為七寸二分,為角聲。夾鐘長六寸七又三分之一分。姑洗長六寸四分,為羽聲。仲呂長五寸九又三分之二分,為徵聲。蕤賓長五寸六又三分之二分。林鐘長五寸四分,為角聲。夷則長五寸零三分之二分。為商聲。南呂長為四寸八分,為徵聲。無射長四寸四又三分之二分。應(yīng)鐘長四寸二又三分之二分,為羽聲。
生鐘律數(shù)方法的運用:
子一分,丑為三分之二分。寅為九分之八分。卯為二十七分之十六分。辰為八十一分之六十四分。巳為二百四十三分之一百二十八分。午為七百二十九分之五百一十二分。未為二千一百八十七分之一千零二十四分。申為六千五百六十一分之四千零九十六分。酉為一萬九千六百八十三分之八千一百九十二分。戊為五萬九千零四十九分之三萬二千七百六十八分。亥為十七萬七千一百四十七分之六萬五千五百三十六分。
由黃鐘產(chǎn)生十二律的方法是:由長律管生短律管將分子加倍,分母乘三。由短律管生長律管則是將分子乘四,分母乘三。數(shù)最大為九,音數(shù)為五,所以以宮為五;宮生徵,以徵為九;徵生商,以商為八;商生羽,以羽為七;羽生角,以角為六。以“生鐘律數(shù)”中的黃鐘大數(shù)十七萬余為分子,另把一枚算籌放置在算盤上,用三去乘,一乘得三,再乘得九,依次乘下去,直乘到“生鐘律數(shù)”中的酉數(shù)一萬九千余。以每次乘得的數(shù)為分母,用分母除分子,得到一些長度為寸的數(shù),直到得到九寸的數(shù)為止,將此數(shù)稱為“黃鐘律的宮聲”。由此用“生黃鐘術(shù)”得到其余各音,所以說五音是由宮聲開始,角聲結(jié)束的。而數(shù)由一開始,到十終止,變化則由三來完成。節(jié)氣則由冬至開始,周而復(fù)始。
神是從無中產(chǎn)生的,形體則是自有形的質(zhì)中產(chǎn)生,有形體然后才有數(shù)產(chǎn)生,有形體才能生成聲音,所以說是神能運用氣,氣要依附于形體。形體的特征是大都能以類加以區(qū)別。有的未有形體因而不可分類,有的形體相同因而屬于同一類,有類就能把它的特征表示出來,有類就能加以識別。圣人懂得天、地等有形體之物與人的意識這種無形體之物的區(qū)別,所以是從有形、有質(zhì)的東西推斷無形、無質(zhì)的東西,從而得到輕細(xì)如氣體,微小如聲音那樣?xùn)|西的有關(guān)知識。然而圣人是通過那些本質(zhì)的稱為神的東西認(rèn)識事物的,本質(zhì)或神無論何等微妙必然要在情性中表現(xiàn)出來,審核研究事物外部的如同花葉一般的表象特征,內(nèi)部的本質(zhì)特征也就明?了。若沒有一顆圣人之心再加上相當(dāng)?shù)穆斆,有誰能夠既懂得天地萬物的本質(zhì)或神,又能推知其形體的性情等外部特征呢?本質(zhì)或神,是指事物具有了它而不自知何時具有或失去它,所以圣人十分重視并希望能夠保留(認(rèn)識)它。唯其希望保留它,本質(zhì)或神這些內(nèi)在的東西也就能把那些希望保留它們的圣人之心保留下來。所以它們是無比寶貴的。
太史公說:以旋璣玉衡整齊七政,即指天地、二十八宿,十母、十二子、鐘律等,自上古時就加以調(diào)配,建立起一定比率以運算歷法編造日月度數(shù),日月等的運行就可以量度出來。平常所說合符節(jié),通道德,就是指此而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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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暇日小園散病,將種秋菜,督勒耕牛,兼書觸》原文及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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