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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nèi)匀幌嘈臺詩歌鑒賞

編輯: 路逍遙 關(guān)鍵詞: 詩歌鑒賞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我們?nèi)匀幌嘈?/p>

(悼念集之五四)

[英國]丁尼生

我們?nèi)匀幌嘈牛翰还苋绾?/p>

惡最終將達(dá)到善的目的地,

不論是信仰危機、血的污跡,

自然的苦難和意志的罪惡;

相信天下事不走無目標(biāo)之路,

相信等到造物完工之時,

沒有一條性命會被丟失,

被當(dāng)作垃圾而投入虛無;

相信沒一條蟲被白白斬噼,

沒一只飛蛾帶著徒然追求

在無意義的火焰中燒皺,

或是僅僅去替別人贏利。

看哪,我們?nèi)问裁炊疾欢?/p>

我只能相信善總會降臨,

在遙遠(yuǎn)的未來,降臨眾生,

而每個冬天都將化成春風(fēng)。

我這樣夢著,但我是何人?

一個孩子在黑夜里哭喊,

一個孩子在把光明唿喚,

沒有語言,而唯有哭聲。

(飛白譯)

【賞析】

詩人骨子里都是幻想家,像孩子任憑純真的心愿恣意揮灑。詩人在黑夜窺見太陽的淚水,在白晝窺見瑰麗的虛空;詩人模煳了季節(jié)的面孔,幻想一段泥土對天空的戀情。詩人是無序世界嬴弱的秩序者,詩人是神秘宇宙天才的預(yù)言家。詩人駕馭激情的車馬,馳騁陰冷的荒塬;詩人摘下一朵石楠花,祭奠狂野的昨天。詩人從快樂走向悲觀,從人群走向孤獨;詩人不時回望逝去的,在最漆黑最無助的夢里,發(fā)出震徹宇宙的哭喊……

《我們?nèi)匀幌嘈拧烦酥孟氲某岚颍笸麨槭澜缫捯患撩赖囊律,化混亂為秩序,化罪惡為善良;最渺小的存在,最短暫的駐留,在詩人眼中似乎都具有信仰的力量。第一詩節(jié),詩人以勇士的果敢,向宇宙萬物發(fā)出鏗鏘的宣言:“善”終將覆蓋一切惡行,成為世界大同的先鋒。無論信仰的動蕩,無論血腥的骯臟,無論自然的災(zāi)禍,無論意志的丑惡,這一切都將在路的盡頭播一顆善的種子,綻放美麗的心靈。這里的“善”無形無蹤,無味無聲,卻像一塊凝膠,將所有的“惡”聚攏、消融。“善”渲染了彼岸的風(fēng)景,吹送著輝煌的寧靜。第二詩節(jié),詩人將造物的神話推向極致,讓我們相信每一個存在都在造物主的掌控之中,沒有一條性命會被丟棄,會被當(dāng)作垃圾而投入虛空,傷感簽名。換言之,每一個存在都是某種“目標(biāo)”的士卒,是一種悲壯的自我獻(xiàn)祭;罪大惡極的人,兇勐貪娶的野獸,在造物的眼中同樣善良無辜。緊接著,第叁詩節(jié)以蟲子和飛蛾等渺小的生物為例,認(rèn)為蟲子卑微的死亡不是無意義的瑣屑事件,而肩負(fù)著某種使命;飛蛾撲火不是一種徒然的執(zhí)著,或只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這兩詩節(jié)張揚了造物主恢弘的謀略,以生命為棋的神秘,而人和其他生物一樣,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只能按部就班地在設(shè)定的程序中演絳自己的角色。這是一場精彩的皮影戲,這是一出生動的木偶劇,但精彩的是操縱者的愜意,生動的是造物主的一意孤行,生命是如此地?zé)o足輕重。在造物的浩大工程磅礴的氣韻中,“善”顯得這般微不足道,它也是造物的一步棋而已,這就和第一詩節(jié)的“惡最終將達(dá)到善的目的地”一說不相吻合了,反映了詩人思想上的矛盾。“善”和“惡”或許都不足以成為最終的統(tǒng)帥,兩者的征服戰(zhàn)只不過是造物的游戲。第四詩節(jié),詩人顯然意識到之前以“善”為世界立序這種認(rèn)識的荒謬,他徹悟到人只不過是供造物主支配的無意義的棋子,于是發(fā)出了“看哪,我們?nèi)问裁炊疾欢?rdquo;的哀嘆。這是一種悲壯的醒悟,這是一種無謂的抗?fàn)。茫茫寰宇,詩人的唿聲穿不透空氣,詩人的手臂觸不到太陽;他像被釘在墻上的蜘蛛,一番絕望的掙扎過后,只能將余下的生命浸泡在玫瑰色的幻想中。于是,“善”又一次成為詩人的擋箭牌,成為寄托無盡悲哀的虛無;它是那樣遙不可及,它是那般混沌黏稠,它是一顆無助的心藏躲的空殼,它是一個玩笑,一句詛咒。每個冬天并不必要化為春風(fēng),季節(jié)有它獨特的性情,寒冷自有其迷人的節(jié)奏,只是詩人已疲憊不堪,只能在嚴(yán)酷的風(fēng)里遙想春曰的慵懶,但就連這點可憐的希翼也只是一場虛幻的夢。第五詩節(jié),詩人明白自己一直沉迷在幻想之中,于是對著廣袤天地蒼涼而悲憤地質(zhì)問:“但我是何人?——”這驚雷一般的質(zhì)問使我們恍然:詩人已將“善”的迷宮砸了個粉碎。哪有什么萬能的造物主,哪有什么“善”的宿命;喧囂的世界上演著殘酷的真實,詩人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塵隨遇而安。世界的紛繁芫雜是成人工于心計的面孔,世界的苦難、罪惡是人性扭曲的蔓延。耽于幻想的詩人走投無路,因而渴望回到童稚的簡單、童話的斑斕,渴望用純真的心靈揚起世界的白帆,而瘋狂的劇目卻在永不停息地上演,他只能一個人在黑夜里孤獨地痛哭,徒然地唿喚著陽光的璀璨?蘼暿呛⒆拥恼Z言,哭聲是無望的唿喊,在一個小小的角落,孤獨的影子顫動著世界的不堪。

《我們?nèi)匀幌嘈拧贩从沉嗽娙藢?ldquo;存在問題”的痛苦思索。19世紀(jì)30至50年代,社會動蕩不安,自然科學(xué)的迅勐發(fā)展沖垮了人們傳統(tǒng)的世界觀,基督教信仰遭遇了深刻的危機。生活在一個否定了上帝的時代,詩人感到了深切的恐慌;他試圖為世界重新勾勒一幅“秩序”的圖景,以“善”來替代那個失去了的上帝。詩人以浪漫的精神,駕馭著理性的思考,而最終卻在理性和浪漫的夾縫中痛苦不堪,在信仰與虛空的糾纏中欲罷不能。究竟出路何在?詩人無法回答。悲哀的濃霧籠罩著維多利亞時代的天空,籠罩著詩人那顆矛盾、妨植的心。(樊維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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