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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陵園_詩歌鑒賞

編輯: 路逍遙 關(guān)鍵詞: 詩歌鑒賞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烈士陵園

[縮甸].德欽哥都返

幢幢??尚未建成,

顏峰寶座尚未攀登。

勝利的花朵猝然凋零,

祝捷的賀詞未能成章!

祖國啊,莫非您尚未逃脫輪回!

昂山們啊,難道不幸的命運還在作祟!

鳴呼!兇惡的死神把勇士帶進地府!

哀哉!愿將孔雀旗幟把尸骨覆蓋!

昂山!你是我的門生,

怎能壓抑為師悼念的哀情?

失聲痛哭淚濕衣襟,

悲痛欲絕也難表我心。

緬甸歷史上,

憂患之事重重;

南島蒲甘,

災(zāi)難層出不窮。

江喜陀傳位王?、河隆悉都,

國王慘死只因強人歹毒。

繁榮盛世的東吁王朝,

威名赫赫的君王他隆,

其子信多祿借土瓦之力,

妄圖篡位,終于尸骨橫縱。

良淵王敏耶讓達密時,

其弟卑謬侯反叛妄稱帝。

勃固王達磨悉提執(zhí)政之際,

赫赫大將達彌巴揚,

雖有萬夫莫當之勇,

小人暗算亦未能提防。

痛心的歷史事件無窮無盡,

無數(shù)的知名人士喪了殘生。

目下事體何其相似,

引起我無限愁情。

不由想起曼德勒時期,

爭奪王位?闈鬩墻。

明貢王子望寶座垂涎三尺,

圖謀篡位下場可恥。

手段毒辣心計兇狠,

與往昔一模一樣。

瘋狂的歹徒,

魔鬼般的劊子手,

光天化日竟千罪惡勾當!

對正在運籌帷幄,

考慮民族大事的領(lǐng)袖,

狠下毒手!

天空剎時為之暗淡,

萬眾不禁為之哀哭!

本該是:全民空巷普慶勝利,

舉國上下協(xié)力進取。

不幸幡旗折,

七位烈士灑鮮血!

對著烈士碑陵,

先生我靜思默念頂禮拜謁!

可悲的是事業(yè)未遂,

歹徒作惡得勢。

恨悠悠臨近勝利,

為師憂心似焚!

幢幢??尚未建成,

顏峰寶座尚未攀登,

勝利的花朵猝然凋零!

鳴呼!昂山們捐軀全民痛心!

(蔡祝生譯)

【賞析】

別林斯基說過:“沒有一個詩人能夠由于自身和依賴自身而偉大。他既不能依賴自己的痛苦,也不能依賴自己的幸福;任何偉大的詩人之所以偉大,是因為他的痛苦和幸福深深植根于社會和歷史的土壤里。”

德欽哥都邁,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詩人。他自幼在寺廟生活學習,熟讀經(jīng)書佛典、古代詩文,后又在各地游歷,打下了深厚文學根基。幼年時,德欽哥都邁親眼目睹緬甸國王和王后被英國殖民者強行押離王?,民族的恥辱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歷史印記,驅(qū)逐外侮、振興祖國的種子從此深深埋在他的心田。因此,他的詩歌創(chuàng)作始終飽含強烈的民族意識和愛國熱情,堅決謳歌和捍衛(wèi)本民族的傳統(tǒng)文化,反映緬甸人民在抗擊英國殖民統(tǒng)治者中的可歌可泣事跡,成為緬甸人民“獨立斗爭的日志”。

二戰(zhàn)結(jié)束后,英國殖民者為了鞏固在東南亞的勢力范圍,極力阻撓緬甸的民族解放運動,在1947年7月19日暗殺了以昂山為首的七位民族運動領(lǐng)袖,這一事件震驚了緬甸。作為昂山老師的德欽哥都邁聞此噩耗,對英國殖民者的卑劣行徑無比痛恨,更對緬甸失去七位民族領(lǐng)袖痛心疾首。陷于悲痛之中的詩人,于1948年初寫下《烈士陵園》一詩,寄托自己對烈士的哀思、對殖民主義者無盡的仇恨和控訴,更有對緬甸未來命運的擔憂,全詩始終縈繞著一片沉郁悲憤之情!读沂苛陥@》本應(yīng)該是四節(jié)詩體,但詩人卻只寫了三節(jié),當后人問及此事時,德欽哥都邁回答說“當時心頭實在太悲痛了”,以至于絲毫沒有察覺他違反了詩體格式。

詩的第一節(jié)共八句。其中“幢幢?闕尚未建成,/巔峰寶座尚未攀登,/勝利的花朵?然凋零”,和文章的結(jié)尾回旋重復,使得整個詩篇蕩氣回腸,始終籠罩著悲痛之情、惋惜之心、憂國憂民之嘆,俗語。“罪惡的死神”指英國殖民者,“孔雀”暗喻為緬甸。

第二節(jié),首先說明作者對失去七位領(lǐng)袖的痛心疾首,詩人驚聞昂山七人的噩耗,不由自主地“淚濕衣襟”。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悲痛之余,詩人不禁想起緬甸歷史上阿隆悉都、他隆、敏耶讓達密、達彌把揚等民族英雄,他們與昂山們一樣,都壯志滿懷、才華橫溢,但最終因為遭受小人暗算,不得不抱恨而逝。“痛心的歷史事件無窮無盡,/無數(shù)的知名人士喪了殘生。/目下事體何其相似,/引我無限愁情。”我們的國家、我們的人們,已經(jīng)犧牲了太多的優(yōu)秀兒女、灑下了太多的鮮血。用血寫就的歷史,難道不足以讓我們驚醒,難道不足以喚起人們挽救民族危亡的責任感嗎?斯人已逝,來者猶存。的人們,不能讓先烈們的血白流,必須振作起來,團結(jié)一心、同舟共濟,爭取早日把英國殖民者從緬甸土地上趕出去,這樣才能告慰先烈們在天之靈。第三節(jié),作者仍然沉浸在悲痛中,“對著烈士碑陵,/先生我靜思默念頂禮拜謁!”悲痛之余,作者首先痛心的是“事業(yè)未遂”。光復祖國、贏得獨立本來指日可待,但是“歹徒作惡得勢”,使得“幢幢?闕尚未建成,/巔峰寶座尚未攀登,/勝利的花朵?然凋零!”祖國的前途多艱、命運難測,失去了領(lǐng)路先鋒,詩人對緬甸的未來感到深深的憂慮,這才是詩人最大的揪心處。所以,結(jié)尾詩人發(fā)出痛惜聲:“鳴呼!昂山們捐軀全民痛心!”

《烈士陵園》充溢著不可抑制的悲憤情感,感染力極強。鞭笞殖民者,入木三分、酣暢淋漓,悲喜處蕩氣回腸;緬懷先烈,飽蘸淚水、泣不成聲,讀之不禁潸然淚下。(謝茂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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