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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米修斯被釋[1]_詩歌鑒賞

編輯: 路逍遙 關鍵詞: 詩歌鑒賞 來源: 逍遙右腦記憶


普羅米修斯被釋[1]

[澳大利亞]霍普

仍被縛,仍不服,仍在受煎熬,

人類的朋友勇敢堅定滿懷著希望。

忽一日他在高加索山上,

見西邊火光沖天大地熊熊燃燒。

赫姆斯[2]隨即從天而降砸開鎖鏈鐐銬,

耀眼的火光中笑吟吟將他扶起。

“難道說老暴君作惡已有悔悟,”他問,

“或者是宙斯的統(tǒng)治末日來到?”

“吾王的智慧不容嘲笑,”使神答,

“他的偉大旨意永無變更或撤銷,傷感故事。

他這樣說:‘去把那泰坦[3]放了;

對他的懲罰是讓他到處漫游,

去看看四海飛揚的人類的灰燼,

再想想他竊火給人類帶來的結果。’”

(李德榮譯)

【注釋】

[1]《普羅米修斯被釋》借用普羅米修斯竊火的故事,表達了詩人對于戰(zhàn)爭的譴責。

[2]赫姆斯系希臘神話中天父宙斯的信使。

[3]指普羅米修斯。

【賞析】

《普羅米修斯被釋》這首詩歌借用古希臘神話中普羅米修斯竊火的故事素材進行創(chuàng)作,表達了詩人對人類發(fā)動戰(zhàn)爭的丑惡行徑的強烈譴責。

普羅米修斯盜取火種造福人類,引起主神宙斯的勃然大怒。他差人把普羅米修斯帶到高加索山,用一條永遠也掙不斷的鐵鏈牢牢地縛在一個陡峭的懸崖上。他被筆直地吊在那里,永遠不能入睡,疲憊的雙膝也不能彎曲,起伏的胸脯上還釘著一顆金剛石的釘子。他忍受著饑渴、炎熱、寒冷、風吹和雨淋。此外,宙斯還派他的神鷹每天去啄食被縛者的肝臟。但被吃掉的肝臟隨即又會長出來。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普羅米修斯為了人類的幸福,長期地忍受著難以描述的痛苦和折磨。

這首詩歌就是以普羅米修斯被縛在高加索山忍受折磨與痛苦的場面為開端的。“仍被縛,仍不服,仍在受煎熬,/人類的朋友勇敢堅定滿懷著希望。”詩人連用三個“仍”字鮮活地展現(xiàn)出普羅米修斯不畏懼暴力的壯烈場景,作為人類的朋友,他寧愿犧牲自己,寧愿忍受巨大的肉體折磨也沒有對自己為人類造福的信念產(chǎn)生懷疑。然而有一天,人類生活的土地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呢?正當他猶疑的時候,“赫姆斯隨即從天而降砸開鎖鏈鐐銬,/耀眼的火光中笑吟吟將他扶起。”這更讓普羅米修斯奇怪了:殘虐的宙斯曾經(jīng)發(fā)誓要置他于死地,如今為何如此好心放過他呢?“難道說老暴君作惡已有悔悟”,“或者是宙斯的統(tǒng)治末日來到?”這是指普羅米修斯曾掌握了一個秘密,即宙斯若同海神忒提斯結婚,他們生的兒子將會取代宙斯成為萬神之主。所以,普羅米修斯正思量著:難道這個預言靈驗了嗎?面對他的疑問,宙斯的使者回答說:“吾王的智慧不容嘲笑”,“他的偉大旨意永無變更或撤銷。/他這樣說:‘去把那泰坦放了;/對他的懲罰是讓他到處漫游,/去看看四海飛揚的人類的灰燼,/再想想他竊火給人類帶來的結果。’”原來,宙斯并沒有反悔,之所以放了普羅米修斯是為了更加嚴厲地懲罰他,如果說以前把他縛在高加索山上是對他肉體的折磨,那么現(xiàn)在卻是對他精神的摧殘。因為曾經(jīng)用來造福人類的火種現(xiàn)在卻成了欲望的火種,那西邊的火光不是快樂與祥和的象征,而是戰(zhàn)爭帶來的災難與痛苦的寫照。難怪宙斯的信使會“笑吟吟”地扶他起來,這其實是對普羅米修斯的嘲笑與諷刺。難怪宙斯會放了他,這其實是對普羅米修斯的心靈拷問。

霍普是一位極富才華的詩人,他的詩作常常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鹂梢越o人帶來光明和幸福,也可以給人帶來黑暗和災難,這完全取決于人類對火的使用與態(tài)度。詩歌雖然是以嘲笑普羅米修斯的口吻切入,站在宙斯的立場質(zhì)疑他曾經(jīng)盜取火種的罪責,但究其實質(zhì),還是想借此表達詩人對人類發(fā)動戰(zhàn)爭的譴責。人類經(jīng)歷了漫長的文明進化時期,當物質(zhì)文明日益興盛時,人類本身的惡性卻逐漸膨脹,國與國之間爭權奪利、互相侵犯,人與人之間爾虞我詐、鉤心斗角,為了彼此的利益誰也不甘示弱,以致點燃戰(zhàn)火,發(fā)動戰(zhàn)爭。這違背了普羅米修斯盜取火種為人類造福的初衷,眼睜睜地看著人類犯下的罪過,人類的朋友普羅米修斯怎能不傷心、不憤怒。詩人正是充分利用了普羅米修斯與宙斯之間的悖論以達到對戰(zhàn)爭的控訴與批判。

普羅米修斯的神話故事已經(jīng)成為歷代作家、詩人、劇作家借用的經(jīng)典素材。被稱為“悲劇之父”的古希臘悲劇作家埃斯庫羅斯,曾利用這一神話寫了悲劇三部曲。完整地流傳下來的就是最著名的《被束縛的普羅米修斯》,劇中他把普羅米修斯塑造成一個愛護人類、不屈服于暴力的光輝形象。而雪萊的代表劇作《解放了的普羅米修斯》也把普羅米修斯表現(xiàn)為永不屈服的人類利益的捍衛(wèi)者和戰(zhàn)士。大多詩作和劇作都歌頌頑強的精神和堅強的意志,馬克思也稱贊普羅米修斯為“哲學的日歷中最高的圣者和殉道者”。但霍普的《普羅米修斯被釋》反其道而行之,詩人并沒有大力渲染普羅米修斯的堅強和無畏,而是另辟蹊徑,以宙斯的嘲笑來反諷普羅米修斯的“義舉”,從而引起人們對戰(zhàn)爭的反思。詩歌充滿了浪漫主義的激情、個人主義者的憂郁和痛苦,浪漫主義的內(nèi)容和古典主義的形式便如此奇異地統(tǒng)一在這位現(xiàn)代詩人身上。復雜的內(nèi)涵,機智深沉的語言,悲憤有力的調(diào)子,構成了這首詩歌的總體特色。(喻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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